姚进仁此刻率家丁在阵中左突右冲,端的是一时勇武异常,几乎无人可挡,但是援军迟迟不到,他就犹如无根之萍,虽有精锐傍身,但终归有力竭的时候,此刻陷入乞活军团团围困之中,只能奋力向前,祈求杀出一条血路来。
但无奈周遭聚集的兵丁越来越多,自家终究坚持不住,十来个家丁几乎去了一半多,身上的盔甲早就染红,佩刀也砍卷了叫丢弃在一旁,寻了一副铁鞭,奋力抽打起来。
“援军呢?!”一声爆呵,一个家丁几乎带着哭泣的声音响起,将姚进仁彻底惊醒,努力抽倒了一个孤身上来想要偷袭的兵丁,抽空回头瞧了一眼,乱糟糟的也看不明白,只是四周几乎没有自家兵丁了,顿时心中紧张起来,怎的?后续兵马没跟上?
正当他在原地彷徨无助时,官军本阵的艾万年也是心忧万分,按说第一阵精兵上去,打垮了对面贼军的炮阵,后续之兵应当全阵压上,力争一举打垮贼兵才是,但无奈后边跟进的被贼兵箭雨打击,一时崩溃,就此出现空隙,这可怎么得了。
眼见步军被阻,他一时转过头去,瞧着骑军一个千总,急速着开口,“埔明,此时已到决定胜负之际,我看贼兵阵型也乱,你以二百精骑,以左路突进,务必驱赶流贼往其本阵逃窜,我率大军压阵,随时接应。”
孙埔明乃是他麾下一个骑兵把总,此时闻言,顿时上去,点了那压阵的一部骑军,呼啦啦的往左侧移动,等到了空地,才往乞活军已然全无阵型的炮阵开始狂奔助跑。
“终于动了,等的便是你。”李璟此刻眼见阵型已经稳住,又听见剧烈的马蹄震动声,哪里还不知是官军骑兵动了。果然,就听到临近一个观察占据的将领奔走上来道,“主公,官狗的马队打左边上来了。”
“摇动令旗。命梁四九全军压上,迎战官军骑军。”李璟可没艾万年那样的小家子气,一投入,就是全师而动,以数量优势碾压官军便是。届时两军扭转在一起,官军的优势就会被自家庞大的军阵数量抵消,失去冲击力的骑军如何能是对手?
如此,令旗摇动,梁四九按照早已制定的计划,带领四五百骑兵打主阵蜂拥而出,直奔官军正在冲锋的骑兵,迎面开始冲击,他们大多都带着临时赶制的长矛,约一丈许。顶端作纯,以纯木打造,只用一次便行。
身上还随身带着铁锤,铁鞭佩刀等副武器,只等接阵之后,舍弃已经折断,或者没派上用场的长矛,抽出副武器来抽打接身近战,至于说冲击起来的骑兵,运用现在的火器攻击。主要是全速攻击起来的骑兵,压根没有开火的时间,只能驻马双手持着火器瞄准了打。
但骑兵一旦冲起来,哪里拉扯的住。何况即便停下,对面可不会给你这个机会,哪怕开了一枪,对面极速而来的骑兵,光是冲击力,就能要了停下脚步骑军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