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县南门外不足三里之地,郭胜脚踩着一地血水,不时瞧见横七竖八躺倒在地的官军尸体,一边冲左右申正,李安农等人说道,“这恐怕城里最后的精兵了,传令下去,封锁四门,不叫走脱一人”
现在的他,有足够的底气去说这话,本部教导营缺额全部补足四百人一都不说,还临时扩编了三个满员都,连申正的代县守备营,此刻也是扩充到了主力都的编制,全军七个整编满员都不下三千人,又有额外编练十个队一千来人。
这支大军,如今全部用到代县方向上,顿时叫代县上下叫苦不迭,那支原本驻扎在代县的分守东路代州左参将麾下四百亲兵,贪功冒进,误以为区区流寇,不足挂齿,谁知出城三里迎战,只一通鼓的时间,就败退下来,又被李安农尾随追击,安然逃回城里的十不存一。
而城中,此刻只有衙役一百来人,另有临时驻扎城内的边军一个总旗,振武卫一个百户所,加上大族临时征召上来的私兵,不足六百人,这还不算,关键是没个领头的,城里的官员将领,都出城去迎接上官去了,眼下,连个指挥的都没有。
大伙此刻只能恐惧的瞧着城外开始封锁城门的流寇大军,各个吓的是面无人色,毕竟号令统一,装备精良的流寇这年头可真是太少了,也不知自家前世造的什么孽,居然惹上了这么一群狠人。
按照郭胜的命令,申正领本部代县守备营一千五百兵马,直接往北门外扎营,防备官军最有可能增援的一个方向,又命张念恩以本部第一都加三个队共七百兵马防备西面,郭胜亲自领教导营第三到第六都防备东面,准备随时移师增援北门。
而后,以余下八个队近九百人防备最安全的南面,这一面,只防备官军有可能的突围,而无其他任务,而李安农则率领唯一的机动骑兵,在东北两个方向来回延伸巡视,作大军的侧翼和斥候,等到准备妥当,郭胜直接下令四门齐齐准备攻城器械,就等破城了。
可是正当大伙砍伐树木,制作攻城器械时,在外围监视的骑兵突然瞧见远远来了一队车马,打着朝廷令旗,却不像是朝廷正规大军,斥候队打马近前观测,却猛然吃了一惊,这乃是朝廷大员上任的架势啊。
这是不知这官员究竟知不知道前头情况,竟然一头扎了进来,实在是叫巡视的斥候无语至极,难道这攻打县城的声势还不足以吓退这官吏吗
又想再近前观测,不想那车驾中冲出数十骑兵来,斥候单身一人,哪里敢久待,直接打马快速撤离,那股骑兵见驱赶了斥候,也不久追,直接回车驾禀告去了。
“这临县城还有多远”王建侯只觉得心头一突,暗想方才只想远离那个是非窝,不想走到这里,突然见贼人斥候窥视,顿时紧张起来,毕竟自家麾下就二百来人,其中兵丁不过一百一二十人,如果遭遇大股流寇,不一定是对手。
“回大人的话,此地距离代县县城还有十里之遥。”有那经验丰富的,直接回了这么一句,叫王建侯直犯嘀咕,这可不是件小事,县城十里之境都有贼人窥视,这代州,指不定乱成什么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