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城里这几日正处在交税的日子,各地十里八乡赶来完税的农民,等听到消息后,一个个也被鼓动起来,他们手持完税的扁担钉耙,开始在城里四处暴动起来,那官军有胆小的,直接奔逃回家,任由上官如何在城上嘶吼,也不愿继续卖命了。
此刻官军人手有限,加上往日里粮饷有限,根本不愿为朝廷卖命,更有甚者,直接响应城内外的农民军,就地反正,去冲击那原本就摇摇欲坠的官军防守,这一下,顿时叫代州上下彻底绝望了。
眼见官军手足无措,这批城内响应的农民军趁势猛攻一阵,可惜暴动的农民更加不中用,丝毫没有章法,到叫胡乱抵抗的官军迎头打了下来,反复几次,也拿不下城门,反而丢下几具尸体,仓皇逃窜,那些个城外的起义军,压根进不了城门,只得在外头干瞪眼。
正僵持间,幸得山西大同镇参将奉宣大总督之命,领本部协守一千二百余名在册官军南下,正途径代县,又有振武卫闻讯派兵解救,东北两面朝廷援军同时到达,只第一波冲击,乱民便拔腿绕城而逃。
官军追杀二十里,斩首无数而归,只是本土振武卫因军屯之事,多与代州官府冲突,此次进剿,虽为份内之事,却向代州要求协饷银五千两,粮三千石,代州知州几乎气的胡须颤动,气愤不已,直接一口回绝。
“老大人何必动怒,此有大同精兵一所,可保代州安危,何不强留此军,只给些许钱粮便是。”有那机灵的幕僚凑上来,直接这么说了一通,便得到了许可,代州上下往来与大同军讨价还价,强留了数日,又等宣大总督第二通命令到了,直接令其就地剿匪,这才彻底留下。
只是振武卫没得好处,自然是出工不出力,几乎纵容流民遁入山野不顾,气的那大同参将跳脚骂娘,只得又分兵去各处镇压,而暴动的农民,本乡本土的,十分熟悉地形,直接往山沟里一钻,就叫官军望山兴叹。
这样过了一日,代州弹劾振武卫的回执也到了,在山西都司杀气腾腾的严令下,振武卫不得不也投入了镇压之中,而他们的加入,就给了本就处在崩溃边缘的流民大军致命一击,往往流民流窜中途,就叫振武卫大军埋伏追杀,几次下来,剩下的人直接钻入大山深处,不肯再出来了。
官军这下彻底没法子了,进山的苦楚,他们那里不知道,只得一一分兵,把守各处要道,企图将流民大军彻底困死在山里,但这样,却耽搁了不少时日,眼见进山的流民不下两三千人,代州上下真是焦头烂额,光是每天付给大军的粮饷,就叫几乎搬空了代州府库。
不过眼下代州上下难,农民军更难,他们仓皇逃窜进山,途中叫官军四处追杀,大批辎重全部丢的一干二净,只留下随身携带的少量粮食和舍不得丢弃的银子,但进山两天之后,他们几乎绝望的同时面对一个难题,那就是断粮了。
眼下这路,就是宋家一部兵力,领头的,正是宋贵三家的长兄宋大贵,只见他此刻舔着嘴,带着希冀的眼神,瞧着自家宗族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