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李璟还在处置安顿神池县民夫之事时,突然李富贵进来说道,“主公,西面五十里处有扬尘起,显然有大军行进,斥候报告,远远看见大军进,想要靠近,却被官军骑兵驱散,目测不下两千人,情况紧急,请主公示下。()”
“什么?”李璟不敢怠慢,随即起身,只见李富贵脸上焦躁不安,神色慌张,显然是被这个消息吓坏了,“赶紧传令亲卫队,选精骑二十,务必接近官军大队,探听清楚官军的明细。”
说罢,又加了句,“若是官军大队骑兵追赶,务必保全自身为上,好了,不要多说,赶紧去办。”
李璟说完,俯身去看那自家粗略制成的山西地图,神池偏东北的宁武叫自己轻易夺取,但西北还有偏关,也是长城三内关之一,驻扎兵员不定,也不知这次究竟来了多少兵马,要是多了,恐怕就只有远遁一条路了。
李璟起兵至今,都未明刀明枪的和精锐官军交过手,自家部队也没确立对官军作战的心理优势,骤然听闻官军来袭的消息,惊慌失措在所难免,只是自家心底,终归还是对朝廷正规军有几分惧怕,凭着这股仓促上阵的民夫,阵地战,绝不是官军的对手。
“怎么办?”李璟来回渡步,几乎想要逼疯了自家,内心压抑着一股恐惧,久久的说不出话来。
等到稍微心安些,这才坐会原位,冲外头喊了一声,“去请谭参将过来。”
等谭武刚一进来,李璟顾不得招呼他坐下,直接开口,“谭武,现在麾下民夫能不能上阵?”
说着,带着些期盼瞧着谭武,实在是没了办法,只能病急乱投医了,谁知谭武想都没想,直接说道,“恐怕不行,这群民夫乱糟糟的,连个队列都站不好,非得数十日的功夫,才能站立军姿,非一月之功才能上阵,若说战之能胜,恐怕得数年的功夫啊。”
“难不成,我得学流寇的战法才能战胜?”李璟自家听了这话,顿时心中最后一股支持的力气顿时消散,跌坐在椅子上,思来想去,恐怕只有学习流寇驱赶流民,先去消耗官军的耐力,也就是让他们送死,等死的差不多了。
自家队伍再上,届时官军砍人都砍累了,刀口也卷了,弓弩也不利了,在决战,才有几分胜算。
但是自己这样做,和流寇又有什么分别呢?好不容易聚拢的民心军心,恐怕一朝就要丢掉,往后说一千道一万,也不会再有人相信自家了,除非将这群驱赶的农民全部杀死,一个也不留下,再故意将麾下不是一条心的全部坑杀,可这样,还有什么意义?
“不管了,先行集合民夫,让下边全部做准备,通知下去,准备好行装,准备撤退!”李璟眼下顾不得这么多了,自己手中就五百亲卫,外带火炮八十门,以堂堂正正接战,压根就不是官军的对手,哪里敢久留,心中打定主意,先行撤退,等到了宁武和其余两营汇合,再作打算不迟。
只等这样吩咐下去,又有斥候拼死侦查来报,“报,主公,官军打前阵有五百来骑兵,后队步军数千人,队伍拉出四五里地,上头打着虎字旗与高字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