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唷,是哪家的丫鬟这般没教养?你家主人怎么教你的?这般放肆,主人家还没说话,你个小麻雀在前面叽叽喳喳,上蹿下跳,吵死姑奶奶了!”
萨仁雅不快地摔了下碗,有些不快地白了环儿一眼。
侍女丫鬟就是主人的脸面,一个主人家如何,看他豢养的家仆丫鬟就知道。
她虽然如今是孑然一身,可自小长于北元汗庭,生的尊崇,见识颇多,她的侍女都是调教的一等一的懂事。
谁要是敢不经过她的允许,擅自乱对别人说话,那她可是要打人板子的。如今见这环儿如此放肆,倒是不屑的说了出来。
“与你何干?”环儿不服道。
萨仁雅起身,一甩衣摆单腿踩在板凳上,手撑在自己大腿上,不屑道:“跟我嚼舌根?你这黄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不知天高地厚,再跟姑奶奶嚼舌根,我抽你大嘴巴!”
她眼神一瞪,环儿被惊了身寒颤。
萨仁雅本就是自小养尊处优的人,自小养成的一种公主威严,不是装能装出来的。
论起脾气,谁也没她大,论起威赫,岂是这大户人家里的小丫鬟能匹敌的。
“你是谁?好生无礼。”一旁崔莺莺见环儿被呵斥,不由得出言问道。
“我?我是孛...唔...”萨仁雅一时间上头忘了,话还未说完便被包元乾捂住嘴。
“她是我远房妹妹,叫包雅。”包元乾解释道。
萨仁雅略出虚汗,赶忙点点头,“没错,我是他妹妹,叫包雅。”
包雅?包大哥以前没提过有个妹妹....崔莺莺心想着。
崔莺莺却不管这些道:“你这女子,行为好生张扬,不尊礼节,不懂圣人之教。”
萨仁雅放下腿走近两步,不搭理她话,兀自负手来回打量着崔莺莺几眼,冷艳一笑道:“你就是我哥的那心上人?我以为是什么天姿国色呢,如今看来不过尔尔罢了。”
“你!”
“说我不尊礼节,可我知廉耻,说我不懂圣人之教,可圣人教你朝秦暮楚,朝三暮四了吗?”萨仁雅眼神火辣辣地看着崔莺莺,咄咄逼人道。
萨仁雅看了看一旁不解其意的窦大人,玲珑心思,“怎么?有了新欢便忘了我哥这个旧人了?似乎你没告诉他这事儿?”
“包雅。”包元乾打断道。
萨仁雅却伶牙俐齿,她一蒙古女子,用汉语怼起人来却是头头是道,“在草原,有一种鸟叫鸨,被称为万鸟之妻,因为它们只有雌鸟,没有雄鸟,可它们要繁衍后代,崔小姐,你猜它们怎么繁衍?”
萨仁雅这一通含沙射影,指桑骂槐,简直杀人诛心。
崔莺莺被她怼的胸口起伏,泪眼婆娑起来。
包元乾上前拉住萨仁雅,让她不必再说了。
“够了!不过两坛酒罢了,莫要搅了我窦钦的兴致,阿虎拿八十两给他,这两坛我一并要了!”
那窦大人一摆袖,有些不快。
包元乾一听,八十两?真给啊?好阔气!
那窦钦的随从从马车里拿出一大袋银锭,八十两给了包元乾。
剩下二十两却给了小二,他冷冷道:“小二,二十两给你的跑腿费,第一件事儿给我要间上等厢房。第二件,不要做这二人生意了,让他们离开,省的碍眼。”
包元乾与萨仁雅收下这银锭子,哪管你窦钦在这里装逼挽尊?
“那就谢谢窦大人了!”萨仁雅阴阳怪气道。
包元乾看着崔莺莺,提碗遥敬她一杯,一碗入肚,扭头拉着萨仁雅便带着银子抽身离去。
“我这招冤大头转移术如何?”萨仁雅邀功道。
“还说,你今天差点露馅儿了!”包元乾皱眉不满道,但旋即一展愁容,“不过白赚了五十两,算你立功。”
萨仁雅被包元乾抓着手腕,拖着走,看着包元乾的背影,嫣然一笑,生百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