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亮从小就精神异常，就是大家所说的精神病人。他生在华夏大地一个偏远的小山村，父母都是农民，从小就不会讲话，只会发出奇怪的声音，像困兽，又像惊鸟。他四岁的时候做了第一个有印象的梦。梦里乌云低沉，他被无数的锁链困在中央，毒蛇猛兽环伺，他失声大叫，不明所以然的醒来。后来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做这个梦，他又哭又闹，直到神志不清。后来爷爷无奈的说这孩子精神有问题，就是精神病的意思。在五岁多的时候，父母坐了一夜的火车，把他被扔到了一个城市的马路上，父母希望有人能捡到他，或者听天由命。
时间是秋天，清晨显得冷，袁亮在角落里瑟缩着，老鼠远远的惊骇的看着他，野狗耷拉着尾巴嗫声叫着，野猫也离得远远的，仿佛他才是猛兽，他竟然不哭也不闹，他清晰的感觉到爹娘已经走了，走得很远很远，再也不会见到。天亮的时候，清洁马路的阿姨发现了他，仿佛是问他话，他完全听不懂。黎明的时候，警察来了，他被带到了警察局。
有人来跟他讲话，他什么也说不出来，后来又来了一个医生模样的人，又摸又捏的观察了他好久，再后来他被送到了一家医院。
等到他能说话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半年多，医院的医生欢呼雀跃，再后来有一对四十多岁的上海夫妇领养了他。原来他是在上海。
他再也没有做过那个梦，虽然他还能通过回忆记起梦里的事情。新的父母对他很好，爷爷奶奶待他更好，让他去读书，他也变得乖巧，虽然读书晚，但并不落后，等到读小学的时候，他已经跟普通的小孩没有差异了。
后来他才知道父亲是一名精神科医生，就是他的主治医师，母亲是一名国企的员工，爷爷奶奶是退休教师。家里生活富裕，他从小就琴棋书画，各种运动什么都学，爷爷奶奶经常带他出去旅游，中国的很多地方都去过，国外也去过泰国、香港、马来西亚、美国法国等。
他在各个方面都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学习力惊人，初中的时候他进了上海最好的中学华育，高中顺利成章的进入了上海中学，大学考入了北大的考古系。大学里他几乎天天呆在图书馆，阅览各种各样的书籍，假期的时候就跟爷爷奶奶一起游山玩水。大三暑假的时候，答应了和爷爷奶奶一起去北极看极光。
此刻袁亮，不，他已经随养父母的姓改名沈天了，他躺在床上，等待着消息，随时准备出发前去观看极光。睡梦里，他又做了那个梦，他被无数的铁链困在中央，毒舌猛兽环伺，他毫无力气，此刻他才发现自己并没有挣扎，耷拉着头，跟周围的嘈杂相比，他显得过于平静。忽然他抬起了头，仿佛看向梦外的他，似乎还在笑，诡异的笑。他惊醒过来，意识到又做了那个梦，那个16年前重复出现的梦。不过他此刻已经泰然了。他了解过自己的过去，5岁之前并不能说话，后来被现在的爸爸治好并收养，他并没有精神病，是一个正常的人。依稀记得亲生父母，和那个小乡村的景象，他也曾想过找自己的亲生父母，但没有更多的消息。
他抓紧看了消息，领队确认三天后天气状况良好，能看到极光。他又放心的睡了，他又做起那个梦，梦里的自己又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