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是衰仔,我是太累了,对世界没啥希望了,只想混吃等死而已。我有力量啊,我可以流批起来的,只是一无所有没有可以支持我巍然屹立的动力了……死了算了,身心俱疲。”
“你不要那姑娘了么,她那么喜欢你,你也喜欢她。这值不值得你去拼命?哪怕没有希望?”
“……”榧然紧紧的抿着嘴角。
“你不为审判族复仇了吗?”苍之暗循循善诱。
“我送了一些族人逃出去,他们会卷土重来的。复仇……这个词对我来说太沉重了,心有余而力不足。”
“你指望那些撒离的审判族人?我希望你尽早放弃,那一面城墙请来的是路西法,他和主神是旧友,多次侵扰耶路撒冷也是为了找我和主神的下落。我从小和他在一个难民集群里玩,长大了还在一个组织,我很了解他,你说他会对审判族下重手么?我知道他不会滥杀那些人,难道来屠城的人就不知道吗?估计已经没了,被伏兵杀了吧?”
榧然不由自主地向后倒退,好像要逃避那些话。
“什么?!不可能!你没有见到!!你只是信口胡扯!”
他感到惊慌,又有庞大的愤怒涌出来。
“是否真的,想必你心里也有了决断。”
……他的心里涌起雷霆之怒,悲哀像潮水一样涨起。
他又见那黑暗的君主。黑海上波涛汹涌,风暴汇聚,银蛇电游,金龙狂舞,黑云与黑浪接于天地,化为一体。
“来吧。”
榧然抬起头仰望穹顶,从牙缝间迸发饱含怒意的话语。
“那么,五、四……”
苍之暗默默地开始倒数。
“能给我多强的力量?”榧然突然打断了计数。
“神境巅峰,这是你身体目前能承载的最大能量。”
“这么多神境期都在,没有主神期真的打得过么?”榧然平静地询问,不复那种玩笑般的吐槽语气。
“在古代,修行者的每一个层级都是天差地别,现在神境期的战斗力和当初刚踏入修行路的人没有什么区别,他们只知道获得力量堆积力量,却不懂得运用,”苍之暗也肃穆地回答,“掌握着一个大星系能量的修行者竟然不能把恒星级的次神一息秒杀,这是什么理?”
“我曾看到有本修行理论书上作者在前言上感叹,先人们拥用强大的力量,可以随意修改自己的身体,古病毒古细菌涌入那繁复的dna序列中,却给我们这些后人留下了孱弱的身躯,空有一身力量却输出不出去,真不甘心那。”榧然说道。
“跟输入功率没关系。是因为他们根本不会木法,古代大量用来攻击、防御的手段已经失传了,可是我还会啊。身体是精妙的,在有身体的限制情况下,在神经、脏器、血管、经络、肌肉的交错之间,力量运转,无数炼金阵在体内就已成型,起到各种神奇的作用,把身体强化到原先的成千上万倍的强度轻而易举,更别论由细胞,原子组成的更精密的炼金阵,利用这些手段,凭借你目前的修为,我就能一击毁掉这座城市留下几千米的深坑。如果你愿意学习一些比较特殊的方法,你现在就能将灵魂提升到离体后无承载介质不消散的强度,以纯精神状态存在,输出功率达到百分之百,能瞬间摧毁一个小行星。输出功率限制的只是这些后世的废物。”
“失去了身体……不用繁衍吗?”
“繁衍后代,不过是执行轮回,世界上难道不存在不繁衍的种族么?永生之人在乎什么后人?到了神境期,进一步提高灵魂强度,就能做到物质超精细控制,把空气拆成夸克再拼起来,想构建什么身体,构建什么身体……我曾经有个朋友,她是双人格,经常随意在男性身躯和女性身躯间切换。繁衍只是对存在双性概念的族类有意义而已。”
“……”榧然出神地看着静默的世界。
“唉,也不知道你认真听没有。”苍之暗显得有些无奈,“还有问题要问么?该开始了。”
“我杀了他们,到底改变什么?”
“只是救赎自己的内心罢了。”
“我到底在想什么啊……明明有绝大的情绪加在我身上,我却静静的看着,只想意思意思地执行一下。怒火还在燃烧,我却没有了决心。”
“愤怒让理智脱离了你的身体么?你的理智以观察者的角度看着你的周围一切。或者说,你能主动的把自己的情绪压制,封存在自己内心里。”
“修行?……力量?到底是为了什么?”榧然想了想,又换了个话题。
“某种意义上的自我牺牲呗,拯救世界呗。”
“我没有那么高尚,我脱离不了低级趣味。所以我该为了自己是吗?”
“难道不该么?”苍之暗反问。
“那快开始吧,不杀,对不起我自己。”
榧然只是为了找一个杀的理由。
一股力量涌入他的身体,深黑色的眸子中流出了蓝黑色的光沫,手背上覆盖上了一层苍黑色的冰。气流在身周漩走,为这位诞生的新王做着臣服之礼。风的精灵在舞蹈,地面结出一层霜冻。
“三、二…”
榧然想自己旁边一个是犯二的剑,一个是犯二的妞,自己夹在中间,难免会被感染得中二啊,何况今年自己是高中二年级的年龄,明摆的高级的中二啊!不知为何心里充满了惆怅?与那妞一样二了,也配得上了吧!
“一……”
榧然看向缩在角落的如雪,独孤的……就像一个单独开在墙角的小花,蔫蔫的风一吹就会折断脆弱的茎,不过,我会来陪你的!
“零!”
游戏开始了!
榧然听到时间在解冻,破碎的风好像送来嘲讽的低语。
“诸天修行路……?世界的奴隶妄图凌驾于世界之上。别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