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孩子。”雷诺先生点了点头,而后视线在弦歌身上停留了一下,最后落在两个粉嘟嘟的娃娃身上,尽管他保持的很好,但是在开口的时候手指还是轻轻颤了一下,“这就是那两个宝贝?”
而发出声音后,弦歌注意到他的声音也是异常颤抖的,想了下,她开口道:“对,他们是龙凤胎,哥哥和妹妹。”
听到弦歌跟他说话,雷诺先生的眸中闪过一丝惊喜,但是很快被他压了下去,视线却一直停留在两个粉娃娃身上,看到蜜儿头发的颜色欣喜的说了一句,“这个发色和Grace母亲的是一样的。”
“许是隔代遗传。”弦歌轻声儿说了下,手指肉肉的摸了下小蜜儿的头发。
“走吧,进去吧,晚宴已经备好了。”雷诺虽然说着,但是视线一直不舍的落在两个孩子身上,尤其是蜜儿身上。
他们进去后,就入座到长方形的晚宴桌上,接着仆人们陆陆续续的把餐品端上来,而这里除了他们和雷诺先生,再没有别的人。
弦歌对雷诺家并不了解,也没有刻意关注过,可是这个时候却有些好奇难道这里就他一个人吗?
雷诺先生好像看出她的疑惑,下面就说了一句,“我喜欢清静,几个孩子都有工作,平时我叫他们才回来,所以不用拘束,今天就我们。”
“谢谢。”弦歌开口,突然觉得这样性格的老人家也有可怜的地方。
雷诺先生很细心,两个孩子还不能吃什么,但为了弦歌随时看到他们,就让人准备了可**的婴儿椅放在旁边。
蜜儿跟着弦歌,坐的距离雷诺先生最近,用餐过程中,她是个调皮的,竟然伸出小胖爪,揪了揪雷诺先生的胡子。
弦歌正要调整她,却听雷诺先生说,“没关系,调皮的娃娃很可**。”说着,还故意靠近了些,让小蜜儿抓的顺手。
弦歌一侧头,就看到老人眼角唇角都勾着醉人的笑容,很温暖,而后她也没有阻止蜜儿的举动。
片刻,弦歌想了一下,主动说了一句,“雷诺先生,可以抱抱她。”
雷诺先生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怔了一下,才欣喜道:“我可以吗?”
弦歌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点了点头,下一秒,蜜儿已经到了雷诺先生的怀中。
弦歌看到他是那么的小心翼翼,如珍如宝,好像蜜儿是一件在他手中发光闪亮的珍宝,他的笑容顷刻间蔓延到了心底。
蜜儿虽小,却能感受到谁对她好,待在雷诺先生怀中非常的开心,手脚并舞,欢乐无限。
这时,楚南渊微微一笑,插了一句,“看来我们蜜儿很喜欢先生您。”
雷诺先生不说话,一直在笑,直到用餐结束,他也没有吃几口饭菜。
饭后,他们在雷诺家的客厅坐了下,雷诺先生把一早准备好的东西,主要是弦歌母亲的一些遗物交到她的手中,说了一句,“我想你应该会想要这些东西的!”
“她的日记,还有一些东西,会帮助你了解她。”雷诺先生补充了一句。
弦歌没有犹豫,接过这些东西,看了几眼后,郑重的说了一句,“谢谢您。”
对这个老人,以前她或许还有不谅解,可是就在她踏入雷诺家的一刻好像就没有了,一切的一切都在彰显他是个孤独的老人。
就像那句话,过去的就过去,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折磨自己。
他们临走的时候,雷诺先生把他们送到门口,他的嘴唇一直在蠕动,可想说的话始终没有说出来,目光中溢满了浓烈的不舍。
弦歌看到这样子的他,就抓起蜜儿的小手跟他告别,“雷诺先生,再见,以后来欧洲,我会看你的。”
雷诺先生重重的点了点头,半天才吐出一个字,“好。”
他们上车,车子再次远远的驶离这里,弦歌透过后视镜看到老人还站在原地,莫名的她心里有些酸,就不忍去看。
不管老人是将对Grace的愧疚转移到她们身上还是别的,弦歌知道她的身上还留着他的血液。
不知不觉中,睿儿和蜜儿睡着了,弦歌想得有些投入,直到楚南渊握住了她的手,她抬起头,笑着问了一句,“我表现的还可以吧?”
楚南渊不想她难过,开个玩笑,“不愧是我老婆!”
“不管如何,他已经是个老人了!”最后,弦歌轻轻的靠在他的怀中,低低的说了一句,就算是当年雷诺先生也有错,可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了,他们之间到底还有着Grace这一层关系。
听人说血缘关系是斩不断的,弦歌心想这大概就是她想这么多的原因吧?她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身世会和这片土地牵扯上关系。
而恰恰楚南渊也在这里生长过,想到这里弦歌突然想起一个问题,随口问了一句,“楚南渊,楚伯父现在在哪里?”
那次发生的事情她虽然没有亲历现场,但是也听说了事情的结果,莫名的她觉得他们父子之间也并非一点儿感情都没有?若不是楚南渊不会往自己身上插刀子,在她看来有多深的**就有多深的恨!
最重要的是上次发生在霍伦家族墓地的事情,她压根儿没有想到楚云泽会做出那样的事情?竟然喝晕在这里?
楚南渊听到楚云泽的名字,面色猛地僵了一下,随后淡淡的说了一句,“我不清楚!”
“他的女人缘挺好的,也许正在哪个女人那里吧?”楚南渊随后又自嘲的补充了一句。
提到楚云泽,楚南渊的表情确实与平时不同,弦歌微有些后悔,可是话已经说出口,她也收不回去。
她往他怀中靠了靠,用力贴到他心口的位置,赫然发现某男人心跳的有些快,这也更加证实了她的猜测,果然对于这段父子关系,他远不如自己想的那般潇洒。
莫名的,弦歌把手环住了他的劲腰,低低的说了一句,“楚南渊,你还有我们,还有爷爷,还有好多的朋友……”
楚南渊没有说话,反抱住她,拥紧,隔了好一会儿,才说了一句,“等最后一件事情结束,弦歌,我们就举办婚礼。”
弦歌没料到他突然提这个事情,正要开口,“楚南渊,我们……”她其实想说低调简单就好,婚礼也没有多大关系,只要他在身边就够了,但是还没有说出口,就被楚南渊打断,“弦歌,这是我欠你的,必须要!”
“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楚南渊的妻子,独有宝贝!”他补充,热热的气息落在她的脸颊上,气氛浓烈。
弦歌没有说话,安心的窝在他的怀中,心口好像被什么东西占满,害得她不知道该如何去反应?
可这个时候楚南渊又说,“弦歌,幸好你还是我的,你不知道我现在有多庆幸,还好你在我身边……”
经过这次事情后,楚南渊每次和她单独相处,都会情意绵绵的说这种话,比以前啰嗦了不少,也温情了许多,弦歌能感觉到他是真的害怕失去她,所以她能做的就是紧紧的抱住她,让他感受她的存在,而她也能感受他的存在!
“下面的事情还很复杂吗?”过了好久,车内气氛静静的,弦歌想起他说的最后一件事情,就问了一句。
楚南渊的回答却令人费解,他说了一句,“说复杂也不是很复杂,说不复杂却又复杂!”
“也和几年前你的眼睛受伤有关吗?”弦歌再次开口,这件事情她从来没有问过,之前只是问过一次周医生,可周医生说这件事情要楚南渊告诉他。
楚南渊沉默,可是弦歌已经知道答案了,是相关的,可她忍不住想到了一点儿,能让他这么沉默,动手的幕后之人必然是和楚家有点儿关系的吧?
过了一会儿,楚南渊突然问,“弦歌,怕吗?跟我在一起,好像没有几天安稳的日子,我总是让你担惊受怕,有时候甚至在想,干脆不要认识你好了,若不然我的心……”
他的话没有说完,因为弦歌捂住了他的嘴巴,似乎并不想听到他这样的话,她说,“楚南渊,你再敢说一句,小心我揍你!”
楚南渊笑了,发自心底愉悦的笑,他想到他的弦歌会是这种反应?缓缓的弯下脑袋,他的唇精准的攫住她的唇瓣,用力的亲了一口。
“放心,有我在,不用怕!”他保证,再次用力亲了她一口。
“其实……”弦歌缓缓推开他,这个时候她已经确定楚南渊基本上已经掌控这件事情,就起了些玩心,就道:“我能帮什么忙吗?”
“夫唱妇随,不是也挺有意思?”弦歌笑着说,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
楚南渊没想到她又调皮,把她的手拍下,微哼了声儿,“你给我安分点儿,相夫教子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