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勒回到宿舍,换了工作服,又匆匆出了门,他发动了配给他的汽车,朝着码头的方向开去。
穆勒在码头上停了车,从副驾驶座上拿了军帽戴上。他重重地关了车门,走向“沙恩霍斯特”号的舷梯。
站岗的海军陆战队士兵敬了礼,他草草地回礼,登上舷梯,快步上了军舰的甲板。
战列舰高耸的舰桥只有地图室亮着灯,今晚的值日军官是副航海长,此刻想必他正在无聊地喝着咖啡看报纸。军舰停泊在海港内基本没有什么重要的勤务,尤其是在夜里。英国人想要发动夜袭,无论是从空中还是海上,现在看来都是不可能的。穆勒不想去和他打招呼,径直走向后甲板。
“沙恩霍斯特”号甲板之下共有四层舱室,整个动力系统和轮机舱都设最底层。他打开一扇沉重的舱门,顺着扶梯一直下到第三层。轮机部门水兵和军官的住舱都位于第三层,除了轮机长。战列舰是大型舰艇,居住条件要好得多,部门长就能享受单独的卧舱,作为部门副长,他和另一名轮机军官分享一个舱室。走向军官住舱必须经过水兵住舱,照例除了少数执勤士兵,今晚大部分水手都在岸上的士兵宿舍或者在城里的酒吧和咖啡馆。水兵住舱的门开着,透出昏黄的灯光,一名正在看书的值班水兵看见他经过,马上立正敬礼,穆勒还了礼,简单询问了几句,然后让水兵为他准备一壶咖啡,他感觉水兵疲倦的脸上顿时松了口气。
穆勒的住舱位于几间军官舱室的中间,离柴油发电机和涡轮发电机较远,相对安静一些,舱门的铭牌上写着他们的姓名军衔和职务。他推开门,打开了灯,在焊接在舱壁上的铸铁桌子前坐下,从同样焊在舱壁的书架上取下一本书。
他翻了几页,门外响起了皮鞋踩在钢制地板上清晰的脚步声,水兵给他送来了咖啡。他道了谢,让水兵关了舱门,抬腕看了一眼手表,指针正指向11点,他有差不多两个小时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