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过年的,一般出门在外的人都回家了,就是不能回家的,那也是走亲访友住在亲戚家的,这种时候,客栈里自然没有什么客人了。更何况一般人家要过年,难道人家客栈老板就不过年了么,尤其是那些小客栈的,既然都没人住店了,自然不会这种时候开着店门,基本都是早早的关了门。剩下那些大的客栈倒也还是开着的,只是这种时候,自然是宰客的好时候。那些现在还不回家的而且有钱住他们这种地方的,自然是有要事在身,不能回去的,这种人,身上的银两那是绝对不能带少了。更何况在这种时候,那外面人人都是大鱼大肉,酒泉市穷苦人家也想尽办法弄点好的吃,你总不可能在这种时候桌子上就摆着两碟素菜吧。
而陈君言,偏偏就是这么一个身上没有多少银两的人。
身为陈家二少爷,虽然不能说有多么多么富裕,能够一掷千金,但平常的时候怎么说也是不愁吃穿的。但是谁知道这种时候京城的客栈居然来了这么一手,照现在的情况来看,他可是起码得要初十才能回去的,但是手头上所剩的银两别说初十了,能够熬到除夕夜也就算是不错了。陈君言可还要留着银子好回家呢,自然不敢过分花销,当然就要想办法找冤大头了。
他原本是想找洛城的,毕竟曾在人家那里住过一阵子,而且他也真的认为洛城就是自己的姑父,不可能被皇上随意的决策就被改变。
但是谁知道,洛城居然被带到了宫中。
陈君言不用脑子都能知道是因为什么,不就是想让月儿多多亲近洛城么。不过眼下他倒是有点自身难保,自然不敢在这种时候从中插上一脚,直到小年的那一天,眼看着身上的银两真的所剩无几,而这一回再也找不到凌唐那种冤大头了,没办法,也只能是厚着脸皮出现在晴阳的面前。
这大过年的,就算是心里气得不行了,但不管如何陈君言也是自己的小辈,晴阳自然不好抱怨什么,而且,她现在的心思也并不在这里了。
因为毕竟,荆阡蕴把洛城叫道宫里,可也不仅仅是为了陈君玥这个小女子而已,更是因为,西宫太后的动作越来越大了,而他,也不得不要想办法应对一下。
真要说起来,荆阡蕴对这后宫之中的斗争,其实并不太熟悉。
他是皇太后的嫡子,一出生就注定了要比旁人高贵几分,而且他母后的地位异常稳固,就连那时候的皇太后都未曾对这个皇后有过多的怨言,一般的妃子,自然是不敢随意动她的,反倒是巴不得讨好他们母子三人。
那时候唯一能对他这个太子,对母后那个后位造成威胁的,也只有现在的西宫太后,也就是那时候的皇贵妃了。
荆阡静很厉害,他不得不承认。
无论诗词歌赋琴棋书画都是样样不输给自己,更何况他身为武艺也算是不错,更是高了自己一筹,若是真的正正经经与自己相争的话,现在坐在这个位置上的,八成会是他了吧。
但是这样的人却有一个极大的缺点,就是太过急躁,甚至急躁到把主意打到了阡黛的身上。
然后,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