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呢师父,此人只是替人办事,祛阴丹退给他又有什么用?进了摄魂宗,跟那元长生还是撇不开关系。”元长生对她莫名的关照,实在是有些诡异,怎么也想不通,她捏着祛阴丹进退维谷。
“只是不知那人所求,这里是终日与阴鬼打交道的摄魂宗,宗门之人一向……就怕他狮子大开口,徒儿届时跑都来不及。”拓跋昂最近爱上了甩一甩那头乌黑亮丽的不羁长发,这一会儿间已是甩了两回。
“说不准他只是为我的美貌所折服?”云琯脑洞大开,一时间没逃开,被师父拓跋昂捏住了水嫩嫩肉乎乎的桃腮,看着他晶莹玉润的指尖上拱着的那块肥肥的腮肉,很快泄了气去。
祛阴丹含在舌下,云琯随众人缓缓进入百鬼窟。
进窟的刹那间,原本在洞外听起来呜呜咽咽的似风声,又似哽咽的声响,即刻涨大成一浪一浪,尖厉的鬼叫音潮,一声声哭得撕心裂肺,仿佛一时间有无数人在耳边齐齐疯狂地哭泣倾诉。抓挠的声音入耳更加清晰,又哪里是什么抓挠,分明是人身人肉被人生生撕开的惨烈声响,令闻者无不腿软,骇然的肝胆欲裂。
云琯有那祛阴丹,耳边的声音自然小了许多。她走在众人中间,前后左右都有不少人,颤颤巍巍地往前走。
“好可怕,我,我要回家。”走出没多远,旁边的女孩子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她吓得快要哭了出来,捂住胸口往回看去,洞口处的门,却关上了。
一行人没了退路,只能互相拥着往前挨。
前面百余步,便是阴魂桥。阴魂桥宽约一丈,长约百丈,桥头上开始站上去了几个人,抖抖索索地迈开步子。无声无息,仿佛就是一眨眼间,桥下深不见底的养魂池倏地窜出来无数只阴鬼鬼仆,将几人团团围在中间,层层叠叠地扑上去,血色鬼口大张,不分手脚恶狠狠地咬了下去。
“救命啊,我不参加测试了,放我回家!”
“啊,不要,我的腿,我的腿!”
“呵,呵,呵,呵……”
有的人被咬住了脖颈,再也发不出声音。很快阵阵呼救声弱了下去,一行人眼睁睁地看着呼救之人迅速被鬼仆拖入桥下。
“我不要上桥,放我出去!”
“对对,放我们出去啊!”
桥下之人都着了慌,大叫着往洞口奔去。桥上四处游走的阴鬼似乎听到了人生,嗅到了人气,立马扭转五官模糊的脸来,冲向在洞口挤做一团的人们。
“啊……”到处都是凄惨的求救声和饶命声,还有吓破了胆痛哭流涕的嘶叫声。
洞内的景象好似人间地狱,几欲令人昏厥。云琯含着祛阴丹,身边上下飞舞着几个张牙舞爪的鬼仆,不断扑上来,却在碰到她的一霎猛地缩回手去,不甘心地用血红的眼眸盯着她。
云琯竭力静下心神,无法救,便不再看向他人的惨象,随其他几个相对轻松的人缓缓走上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