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们修士还没因那事动手打起来,这些凡人倒先动手了。鸡毛蒜皮的小事,也值得大动干戈。”回到皇宫正殿中,苏家老祖默默地看着阮广颀长的背影,抚着白须叹道。
阮广正在听来报的阮家子弟低声耳语,微微眯起眼睛,阴鸷地盯住角落里的公孙牧。
“果然是他们!”阮广眸中精光闪烁,招呼公孙牧上前没头没脑地呵斥道,“你还有何话说?”
“不知老祖所指为何?”公孙牧似乎一头雾水,柔顺地垂下眼眉,额头上不期然地汗水密布。
“哼,他们瞒得了你,却瞒不了老夫!”阮广阴测测地道,“这次刺杀果然就是那些闲散武修所为。我阮家孩儿已查探清楚,那两名刺客原是宫中侍卫,乃是男扮女装易容前来行刺!你公孙白长着一双眼珠,养虎为患,差点就葬身虎口,影响了我等的大事!”
“此事,牧……”
“住口!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你无知无觉,今晨还冤杀那许多人,究竟还有何颜面强词夺理?事急从权,封印的看护,你公孙一族责无旁贷。此时至关紧要,无法容得任何变数!如此,便把宫内非我四家族的闲散武修全部打发了吧。”
“这……是。”公孙牧脖颈青筋暴出,迟疑半响,黯然无力地应下。
“你身边的陶公公,宜妃身边的柏公公,还有,”阮广觉察到傅弘警告的目光,截住了话头,“你传令下去,两人护主不力,令他们即刻于正殿自裁!”
“什么?”公孙牧惊异地抬头,见阮广阴狠的模样,捏紧拳头下意识地动了动左臂。
“唰!”一直随侍在旁的陶公公身形暴起,鬼魅一般连跨几步,就要奔出门去。
“啪。”阮广不屑地扯动唇角,手指曲起,隔空冲其轻轻一弹。陶公公的胸前颓然爆出一蓬耀眼的血花,轻飘飘地甩向门边,抹布似的落在地上,没了气息。
传旨的小公公哆哆嗦嗦,拼命拖着软掉的脚爬了出去。
一盏茶的时间,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声响错落,来了两人。
“来得好!”阮广未等来人进殿,远远地两枚火弹术劈头盖脸地抛了去。“死吧!”
“小玄子,小心!”门外一人蓦地挡在另一人前,向“滋滋”叫嚣的通红火球,飞蛾扑火地伸出两掌。
“柏公公!”玄公公抱住双臂烧得焦黑,身子软的似流水一样的柏公公,登时红了眼眶。
手掌接住柏公公躺倒的脖颈,滚烫似水,柏公公体内的脏器怕已融化了。
“小玄子……”柏公公嘴角溢出许多血沫,竭力地叫道。极其费力地张开眼睛,他快要黯淡下去的目光急切地搜寻着,却寻找不到。
“我在。”玄公公抱紧目不能视的柏公公,再也忍不住,泪水满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