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真人的身先士卒,是一种表态。
此后,太虚真人为首的天都军团,再没有消极怠战。
连带的,便是其他修士,也感受到了某种讯息,开始不遗余力,所谓的联军,终于有了些众志成城的样子。
可惜,众人的觉悟,似乎有些晚了……
太虚法剑还没有击中碧绿灵舟,碧绿灵舟中一直在惨叫的万冬瑶,突然没了声息。
紧接着,便是一声压过之前所有惨叫的悲鸣!
这一声悲鸣,众人听得真切。
萧勉和魔印对望一眼,尽皆脸色大变。
便是太虚真人,也不由得神色阴冷——其他人,更是在面面相觑间,猜测到了一些什么。
显然,万冬瑶的生产过程,到了最紧要的关头!
或许下一刻,那所谓的圣皇,便会降临此间……
人同此心,心同此理,众人合力,齐攻碧绿灵舟。
却说那三头怪物,自然也听到了万冬瑶的悲鸣。
不同于众人的惊悚,三头怪物,振奋莫名。
面对众人的集体攻势,他们分站三方,将一艘碧绿灵舟,保护地严严实实——宁可自己承受攻击!
为了保全碧绿灵舟的万无一失,之前穷凶极恶的三头怪物,竟是放弃了一切抵抗,就这么被动地承受着。
一番宣泄过后,众人却是脸色难看。
就算让他们放手施展,他们也攻不破三头怪物组成的防御,自然更无法对内部的碧绿灵舟造成伤害。
萧勉,第一个罢手不战。
通过窥灵法眼,萧勉已有发现。
鬼冥兽、黑魔铠和苍龙妖,虽然看似在被动承受着众人的攻击,但实则,三头怪物,组成了一个巧妙的阵势。
且说这三头怪物,鬼冥兽浑身充满鬼气,苍龙妖浑身充满妖气,黑魔铠浑身充满魔气。
三头怪物结成阵势之后,鬼气、妖气和魔气,三股截然不同的灵能组成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全新的灵能。
正是这股脱胎自妖气、鬼气和魔气的神秘能量,保护着三头怪物,也保护着碧绿灵舟和万冬瑶!
若是破不了这重神秘能量,今日之战,有输无赢!
萧勉看出了端倪,其他有心人,也有类似的发现。
譬如魔印!
譬如太虚真人!
时间紧迫,众人来不及从长计议。
萧勉,魔印和太虚真人聚在一处,三人一番秘议。
“两位道友!怎么看?”
“东海三神殿,果然是鬼蜮伎俩层出不穷!似这等将鬼气、妖气和魔气三者合而为一的手段,别说是见识了,便是听都没有听说过……为今之计,怕也只有整合三种不同属性的能量,尝试着合而为一,看是否能对抗他们!”
“魔印道友得魔帝前辈衣钵,无愧于魔门巨子!贫道既是三清观出身,便算道门修士。这第三人……”
言辞间,太虚真人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瞥向萧勉。
此时的萧勉,反倒是不着急了!
之前若非太虚真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萧勉怕是早就击破了碧绿灵舟的防御,击杀了万冬瑶。
又哪里来的这么多破事?
“呵!”打个哈哈,却是魔印,从中圆场:“素闻萧兄弟得佛门真传,不知今日可能让我等大开眼界?”
“佛、道、魔?”
对着魔印,萧勉不动声色。
萧勉可以不给太虚真人面子,却不能不给魔印面子。
当下,由魔印仲裁,三人算是制定了新的联手计划。
当机立断,由现场众人中修为最高的三人——萧勉、魔印和太虚真人联手,融合三人攻势于一体。
三头怪物,以妖、魔、鬼护体。
萧勉三人,以佛、道、魔破敌。
看似针锋相对,可惜,结果却不容乐观……
魔印的魔功,千变万化,鬼神莫测。
太虚真人的道法,浩淼宏大,深不可测。
萧勉的佛光,虽然细小,却至纯至真,不容小觑。
三人的能量分开来看,都绝对是足以位列元婴层面的强横灵能,但当它们聚合在一起,却开始相互泯灭。
不光是萧勉的佛光和魔印的魔功,便是太虚真人的道法和萧勉的佛光,似乎也有相互吞噬的迹象。
还没等三人的攻势击中那三头怪物,就相互泯灭了。
显然,单纯的融合,并不可行!
低垂下脑袋,萧勉心中,思绪万千。
以萧勉三清归元体的变态,要避免这种情况,并非不可能——只要他愿意,他就可以容纳魔印的魔功。
便是太虚真人的道法,也不在话下!
问题是,萧勉愿意,魔印和太虚真人又愿不愿意?
似这等融合功法的举动,必须是在肉体直接接触的情况下,才有可能,一旦真元离体,便很难再有所改变。
魔印倒还罢了,太虚真人,岂容萧勉侵入他的体内?
再说三清归元体,乃是萧勉修道的最大秘密,萧勉也不敢轻易将这等根脚暴露在外人面前。
此前太虚真人的小动作,可是历历在目啊……
融合三种不能属性灵能,形成一种全新的灵能,来破解三头怪物的防守,这个计划,似乎并不可行。
萧勉其实有另一个计划,那便是——三清法剑!
在三清法剑面前,不管是鬼气、妖气还是魔气,都算是低级灵能,三清法剑一出,低级灵能,荡然无存!
问题是,如何隐秘?
这里可没有小和尚替他遮掩,萧勉绝不敢掉以轻心。
这么想着,碧绿灵舟上,万冬瑶的悲鸣,再度响起。
陡然扭头看去,萧勉就见万冬瑶紧紧地抓着碧绿灵舟的船沿,伸出一个脑袋,正阴测测地笑望着自己。
此时的万冬瑶,一脸苍白,满头大汗。
就是万冬瑶这个神情,让萧勉陡然下定了决心。
这妖女,说什么也不能让她如愿!
此念一生,萧勉闪身冲向了黑金灵舟。
旁人还以为萧勉是看出事不可为,打算逃之夭夭呢!
亏得魔印对萧勉也算有些了解,以一己之力,劝住了众人,也亏得黑金灵舟并没有逃逸,众人这才忍耐下来。
自始而终,太虚真人,都只是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