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那赤冥将军,本体乃是一头血煞剑猿,既精于剑道,又善于体术,剑体同修,一身实力堪称惊人。
若是白锦堂本尊在此,一人一妖相斗,孰胜孰负未知。
如今嘛……
对于血煞剑猿一脉的传承,萧勉并不陌生。
毕竟殷剑生就是拥有血煞剑猿血脉的半妖之体,萧勉又曾经和逆东流相交莫逆。
血煞剑猿,核心便是一个字——血!
果然,就见赤冥将军举手投足间,便有丝丝血气从它体内散溢出来,起初并不显眼,却渐渐地越来越浓重。
“阿弥陀佛!白施主小心!此乃血煞之气,最是难缠!”
却是红莲华,忍不住出言提醒萧勉。
萧勉虽然不为所动,却也不好公然拂了红莲华的好心。
当下,就见萧勉将《真金九锻》施展得随心所欲。
一层白金色的金辉,出现在萧勉身边,将之包裹得密不透风,便是赤冥将军的血煞之气,也不得其门而入。
这正是《真金九锻》中的唯一的一招防式——鎏金壁!
与此同时,《真金九锻》中的其他几招攻式也毫不停歇。
熔金拳、碎金指、销金掌、缚金手、斩金刃、洞金枪、炼金爪……
一番肆虐之后,便是赤冥将军,也叫苦不迭。
不等赤冥将军回转妖气,萧勉便又是一轮新的攻式。
如此者三,赤冥将军被打得只有招架之力,而无反手之力——眼看着,赤冥将军就要被萧勉一举擒下。
却在这时,两道血光从赤冥将军双眸深处迸射开去。
哼!
血月剑瞳!
本少等的就是你!
面对赤冥将军发动的杀手锏,萧勉不闪不避,伸开了双手,就这么徒手抓向了那两道血色剑光……
并非徒手,而是缚金手!
就在那两道血色剑光将要击中萧勉的双手时,一重重白金光华不断流转、重叠、组合,化成了一个白金牢笼!
最终,萧勉双手间出现了两个白金色的茧!
赤冥将军的血月剑瞳,惨遭封印!
这还不算!
若是萧勉愿意,轻而易举得就可以破灭被白金茧包裹的那两道血色剑光,那样一来,赤冥将军的血月剑瞳就废了!
萧勉并没有这么做,是因为,他也不想不死不休!
只是如此一来,赤冥将军投鼠忌器,哪里还敢继续?
再说经过之前的死战,赤冥将军也很清楚:以它一己之力,别说是打败白锦堂了,便是保全自己都有些困难。
不然的话,它的血月剑瞳也不会被对方所困了!
该死的!
只听说那南越萧勉难缠,这白锦堂几时也这么难缠了?
赤冥将军哪里知道:眼前的白锦堂,正是那南越萧勉!
便在赤冥将军骑虎难下时,土城上空,炸起一团灵光。
灵光幻化成一头玄狐,玄狐的一对眼珠子,正死死地盯着萧勉。
萧勉见之,淡然一笑。
玄灵将军,我倒要看看:这盘棋,你怎么下!
便在萧勉好整以暇间,就见四道四色灵光,从土城四方疾驰而来,灵光破碎,幻化成四名妖修。
东方而来的,是一头浑身绛紫的骏马;
南方而来的,是一头青色暗纹的蛮牛;
西方而来的,是一头苍灰满身的巨象;
北方而来的,是一头蓝光内敛的孤狼。
四大妖修,各据一方,妖气涌动,声势震天。
这四名妖修,清一色的俱是六阶巅峰水准,便是比之人类修士中的准元婴修士,也只强不弱——以萧勉窥灵法眼观之,这四名妖修拥有的实力,足以顺利进入天都武会的复赛。
这还不算!
夜空中灵光再现,玄灵将军,显出身姿。
九色灵扇轻摇,玄灵将军看着萧勉,若有所思。
“怎么?诸位妖修同道,这是打算群殴白某人吗?”
“白公子言重了!我妖族虽然非你人族,却也信守承诺,不敢言而无信!此前,我妖族曾言:只杀你白锦堂一人。此后,白公子也说不管是单挑还是群殴,你都接着,是不是?”
“……,是!”
“好!白公子大义凌然,玄灵佩服!既如此,你我两族,便来一场赌斗:你若胜出,悉听尊便;你若败北,身死道消。当然不管胜负如何,南越修士,都可以安然离开南炎妖境!”
“呵呵!玄灵将军,这是必杀我白某人吗?”
“杀你一人,胜杀千军!”
玄灵将军说这话时,一本正经。
萧勉闻言,双眉微蹙——这玄灵将军,果然不容小觑。
就像之前萧勉洞悉了玄灵将军的威胁之后,试图灭杀对方一样,如今的玄灵将军,也洞悉了萧勉的威胁,这才不惜许下重诺,以放过南越众多修士为代价,也要逼迫萧勉应战。
拿得起、放得下,唯有如此,方能成事!
“好!”
一言既出,萧勉放开了手脚。
与此同时,紫律将军、青蛮将军、苍噩将军和蓝策将军四大妖修,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齐攻萧勉。
看那架势,分明是要将萧勉生吞活剥啊……
很快,一身白金光华的萧勉,便淹没在了或青或紫、或苍或蓝的异彩纷呈中。
就见土城上空,紫电如霜,苍屏如山,蓝光奔袭,青辉不定,放眼望去,哪里还有那一团白金光华?
眼见如此,玄灵将军并没有什么大喜过望。
反倒是土城中的众人,脸色越来越差。
到最后,更是有数人聚在一处,窃窃私语。
“玄灵将军!你此前那番话,何曾作数?”其中一人,壮着胆子,大声喝问:“你说不管此战胜负如何,都会放我等安然离去,既如此,我等现在就走,还请将军高抬贵手!”
“……”
面对那人的喝问,玄灵将军沉默不语。
九色灵扇微微一举,原本被五路妖军围得水泄不通的土城北侧,突然出现了一条康庄大道。
那几人对望一眼,看也不看半空中如火如荼的战况,只顾合在一处,冲入了夜色笼罩下的北方天际……
他们,竟然弃萧勉于不顾,自顾自地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