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离点了点头之后,萧勉也点了点头。
同时间,不动声色的萧勉心头却打个机灵……
龙虎潭!
王离突然提及龙虎潭,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眼见萧勉点头,王离的神色更见凝重。
“在龙虎潭中,肖兄可曾遇见过一个名叫‘季无常’的修士?”
“季无常?见过!”
“肖兄可知:那季无常已然身死?肖兄又可知:那季无常乃是季家排名第五的嫡传弟子,虽然没有位列‘邪魅惑心’四侯之一,但也是仅次于那四人,在季家……”
“王兄!季无常是死是活,与我何干?”
“这……”被萧勉打断言辞之后,王离非但不恼反倒是靠近一些,小声问道:“那季无常之死,可是肖兄手笔?”
“王兄!还请慎言!”
“肖兄!这里又没有外人!咱两兄弟之间谈些体己话,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再说我王家和他季家的关系,肖兄最是清楚不过了,若那季无常真是得罪了肖兄,死于肖兄之手,那也是他季无常不长眼,我王家高兴还来不及呢!”
王离这话,说的情真意切。
萧勉好整以暇的看着王离,缓慢而坚定地摇了摇头。
“……,季无常之死,真的和肖兄无关?”
“王兄!你若再如此怀疑肖某,我只能另谋高就了!”
“别!千万别!”
“数月之前听闻季家死了名精锐弟子,难不成就是季无常?我还真奇了怪了!肖某进入中州也有经年,那季无常之死更是早就传的沸沸扬扬,怎么到如今怀疑起肖某来了?”紧盯着王离的眼睛,萧勉淡然言道:“王兄应该比谁都清楚:这些天来,肖某一直闭关不出,为的,就是等待那祖龙居之行罢了。若非如此,肖某早就离开咸阳城,回归宗门了!”
“是极!是极!”
“王兄!我来问你:季无常之死旧事重提,是何道理?”
“这……,唉!此事却要从季家老祖说起!那季家老祖季西京,乃是和家祖父同等修为的元婴高阶大修士,当日季无常身死之日,他曾以元婴之体降临西蜀州龙虎潭,意图寻找灭杀季无常的凶手,却不知何故无功而返。但是季家老祖却从佛门新秀灵僧本初口中得知,谋害季无常的修士,很可能是一位姓萧的修士,也因此,季家一直在暗访萧姓修士。”
“萧?哼!难不成找不到那个萧,就来找我这个肖?”
“谁说不是呢!季家独断专行惯了,竟是连肖兄天都城修士的身份都不顾忌呢!”
“罢了!季家既然怀疑肖某人,我这便走一趟季家……”
“不可!万万不可!”
“难不成让肖某背着这么一个大黑锅?”
“肖兄放心!你既然入了我王家招贤馆,便是我王家的外围修士,何况肖兄数度救王家于危难,别说那季无常之死和肖兄无关,便是真的是肖兄杀了那季无常,我王家也必定保肖兄周全——就算与季家撕破脸皮,我王家也在所不惜!”
“合着我浪费了这么多口水,王兄还是不信我?”
“怎么会呢?肖兄只管在招贤馆内静修!招贤馆乃是王家固有产业,除非季家打算和王家全面开战,不然绝不敢轻举妄动。至于其他事,就交给王家去办吧!肖兄放心!”
“……,好!”
深深的对望一眼,两人点头之后,王离告辞离去。
等到确认王离离开了雪松居,萧勉这才阴沉下脸色。
本初?
好你个——灵僧本初!
竟敢在背后给本少下刀子?
不过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早在当日萧勉确定季无常的身份非凡之后,就知道总有一日,自己杀害季无常之事会东窗事发。
不过如今看王家这架势,似乎是打算给自己保驾护航?
这不应该啊!
就算王家和季家真的是不世宿敌,但像他们这种高门大阀,从来就没有真正的敌人或真正的朋友——在利益的天平权衡之下,任何朋友都可以成为敌人,反之亦然!
为了自己这么个莫须有的天都城修士,王家就不惜和季家撕破脸皮,这也太给他肖无名面子了吧?
这中间若是没什么猫腻,打死萧勉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