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主任阴沉着脸:"人,都是为了家人活着的,都不是为自己活着的!假如我只是为了自己活着,那还有你们什么事儿?你不觉得该回馈一下家庭吗?一个男人,老实不是什么优点,但无能却是致命缺点!你想要又无能又老实,那也行,除非你还有一样,那就是狗运气!王树林又老实又无能,集中了所有男人的缺点,可他有你们谁都沒有的狗运气!这一点你们不服也得服,要不然人家活得那么滋润,在和平年代突然就成大富翁了,在乱世也能二逼地当了领导,你们谁能做得到?骁勇他既然对我们家毫无用处,那就别占着茅坑不拉屎了,得让你发挥最大的价值……"
钟薇薇不由得打断道:"爸!我们俩这么多年,总算也是有感情的吧?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我是想问,他怎么办?他知道了以后肯定会去闹的,我真要是被谁看中了,那要是得知我有男人,那我还能顺利当领导夫人吗?你到底要怎么处理他?"
钟主任冷冷地说:"这个,我自有办法。你去准备你的吧。"
开会的日子终于到了,一大早营地就开始收拾,各司其职。很多新人误以为童燃志有武林盟主的影响力,使得周边大的营地居然也前來"参拜",实际上各家轮着出场地,这次正好轮到童燃志罢了。况且在这个冰天雪地粮食奇缺的地带,谁是东道主谁吃亏,來参加会议的都故意饿着肚子并且带了少则一两个多则八到九个饿着肚子的亲随來,主办方只能來者不拒,都提供饮食,最重要的是对那些领袖级的人物必须要有罐头,普通的土豆泥是别想满足他们了。
王树林默默地低着头跟在童燃志身后,看上去很不起眼。其实他但愿是这个效果,因为一來他现在的确算大西北的名人了,二來所谓"看上去很不起眼",那也只能是在普通人扎堆的地方,假如人群中有超越一般民间解禁者诸如封长冶级别的人,那自己想要一边帮助童燃志立于不败之地,一边又要恰到好处地隐藏自己的气息,就真的不容易了。
童燃志以为王树林太紧张了,便低声劝慰道:"别担心,这还不到鸿门宴的地步,况且是咱们的地盘……"可他很快就要忙于应对诸多与会领导的接待了,并且强迫自己提高热情度,"哎呀呀呀好久不见可想死我了"这类恶心肉麻的话随着络绎不绝的身影不绝于耳。
童燃志沒有特意向众人介绍王树林,其实也是怕很多人注意到他,以免影响他用防御气壁來保护自己。因此王树林只是静静地帮着张罗摆设,暗中在用气息"测量"來的人都是什么水平。好在这一连十來个进來,全都是类似段蓝帽那种粗犷大汉,最多肌肉发达,练过格斗,算是特别强壮的普通人而已,倒也不足以担心。
开会的"地点"是一辆特大的校车,只是不能开了,还算结实。由于资源匮乏,童燃志除了加固之外,也沒有特意去改造它的内部,因此大家凑在一起还是散坐在座椅上开会,并非围在一起,显得像一个怪异的旅行团。王树林拿着抹布跟营地普通成员一起擦桌子擦车玻璃,反正雪水永远不缺。童燃志也沒有阻止他,以免给人看清他的特殊地位。蓦然,王树林从愈发清晰的车窗玻璃看到了正在端暖瓶的曹衣锦。
曹衣锦呆呆地望着他。王树林对她的厌恶沒法用语言形容,便故作不见,继续擦着。随即,曹衣锦与同样做礼宾员的钟薇薇打了个照面,曹衣锦有些诧异,钟薇薇则略显尴尬。
骤然,一个粗大的手掌合并,捏到曹衣锦的下巴,随即那人啧啧笑道:"呵呵,我说燃志,你这儿的女的成色还真不错呐!有主儿吗?"
童燃志似乎也听说了曹衣锦和王树林的事儿,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王树林。
解禁者之间还是能够充分理解意思的,王树林的眼睛虽然只眨了一下,可童燃志旋即领会了:"他是在说自己跟这女人沒关系,放心好了。"于是放下心來,重新恢复笑容:"都是新人,这个姑娘吧,我记得应该是沒有男人的,姑娘,我沒说错吧?"
曹衣锦并不是痴情于王树林,她的反悔只源于王树林做了二把手,可眼见捏着自己下巴的男子似乎來自更强大的营地,而且毫无疑问是首领,便眉开眼笑,羞涩地眨眨长长的睫毛,柔情似水地说:"医生,你……我的确是沒有男朋友,但我……我……"
说话间,她也偷偷打量眼前的男人:大约一米八五以上,肌肉盘根错节,脸虽然不怎么好看,可有这样的地位、身高和肌肉,那也可以忽略不计了。这人一双眼睛很有霸气,尽管女子色成分不少,却因为这份十足的霸气而显得并不猥琐,因此曹衣锦打定了主意--跟了这人,从此后扬眉吐气!
想到这里,她决定装作一不小心打翻暖瓶,倒地之前必然会被此人一把拉住,那就能亲密接触了。可谁想到就在这时,又一个女人的身影插了进來,并用更加娇柔的声音说:"这位领导,还请见谅,我妹妹正在服丧期间,不懂事乱说话,让您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