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这时,卓晓青忽然向前几步,对着王树林的额头,轻轻一吻。
她这个怪诞的行为让所有人都吃惊不小。就连卓晓青吻过之后也有点后悔,要知道在过去她想起王树林就有点恶心,甚至不愿意坐他坐过的位子。牛乐乐见此,也皱了皱眉,仿佛她也必须要去吻王树林一样恶心。卓晓青定了定神,说:"不管你之前出于什么目的,总算救了我一命,我没办法报答你,只能预祝你平安。"
她这话当然是言不由衷,只不过在寻求自己内心的安宁,因为霍大光眼见快不行了,感染就在转瞬间,而王树林跟霍大光都被绑在大厅内,十有**会遭殃,不可能幸免。
王树林从没有被母亲以外的任何女人吻过,虽然嘴巴被封住了,可眼泪一下子淌了下来。卓晓青看到他朝自己投去感激的一瞥,也深深为之恻然。只是,一切也都改变不了了,卓晓青当然不会对王树林这种人动心,只是不忍见他就此横死,最起码此时此刻在她心里,王树林终于可以跟女孩子们喜欢的那些可爱的猫狗萌chong平分秋色了。
又经过一致讨论,决定让罗哥留在内屋。倒不是说因为罗哥再坏也是个活人,而是他不在视线内会更危险,倒不如放在内屋更安全。为保险起见,江海涛又给他们每人嘴巴上加了两道大透明胶带。
关好大厅的门后,所有人都凝神静听了约莫十多分钟,但一直没有什么大响动,有的只有霍大光不断呜呜呜地低声抽泣,嘴巴虽然堵上了但也一样有声音,只是还没有大到能引来外面的僵尸。
确定好值班顺序后大家陆续都睡了,贾崇月一脸不满地抱紧了刀--江海涛说这把枪谁也不给,值班的要么用刀,要么自己找武器去。
就这样持续过了能有一个多小时,十二点前后,大家都因为过度的紧张而疲惫不堪,睡得死沉死沉。轮到江海涛值班,他虽然刚愎自用颐指气使,却也真的比较尽职尽责,一直没有松懈。
一点的时候,终于开始了。外面不知道是谁的椅子开始乱晃乱撞,另一个则吓得呜呜呜地跟着摇晃。
卓晓青猛然从梦中醒觉,梦里她还是无法忘怀小飞那张猥亵之极的丑脸,这一下惊醒过来,却陡然听到外面大厅的声音,不由得凄然想道:"但愿王树林是那个没被感染的。"可她也很清楚,是否被感染已经不重要了,在大厅里必死无疑。随着声音的再度激&烈化,大家也都跟着醒来。
牛乐乐在黑暗中说了句:"要不……出去一刀攮死王树林吧。好过他受苦。"黑暗里看不清脸色,单听声音似乎也有点恻隐之心。
江海涛瞥了她一眼:"等会儿吧,等他们狗咬狗。"
卓晓青感觉气往上冲,不知为什么她很难接受江海涛对王树林无端的侮辱性称谓,可也不便多言。
等了一会儿,众人的呼吸声都能互相可辨,也都心情复杂,同时琢磨着别人在想什么。
也就是五分钟,外面传来了明显的崩裂声,接着任谁都能听清楚,有个人背着沉重的东西站起来了!眼下洪哥、周燕燕这类心思缜密的人都初步判断,站起来的一定是略微高大一些的霍大光,因为王树林是不可能用一米七四的小身板支撑起一个巨&大的沙发的,霍大光带着椅子站起来,这倒是有可能!
王树林呜呜呜地将声音推到极限,可无奈嘴巴堵得严严实实又绕着脑袋缠了两道大透明胶带,所有的恐惧全都被压抑在嘴巴里,就像被压抑的易燃物,随时都能爆发。现场没有谁知道王树林的真实身份和他来相亲派对前到底经历了什么,他们也不知道有一种远超越普通人类想象和拥有的解禁者内力,在他的喉咙、月匈部、腹部震荡冲击,愈演愈烈。
"你,出去看看情况!"江海涛命令贾崇月。可虽然两人体型相近,之前也聊得很欢,但在秩序一旦失常的情况下,他的公务员身份甚至还没有他手里的枪好使,江海涛忘记了这样一个既定事实:所有相亲老大难无论男女,骨子里都是绝不愿屈服于别人的习惯之下的。于是贾崇月只是忌惮地看了看他手里的枪,却没那么听话,而是搪塞道:"我过去太危险了,谁知道外面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