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夕忘听得苏楚不再寻仇也终于放下了一件心事,他向东门傲辞别后便要离开,虽然东门傲百般挽留还有意要将东门雪许配于他,但景夕忘却无意于此,正当他走出这东门“大宅”时只见东门揽月已不知何时抱胸倚身在这门墙边。
在这里见到东门揽月倒让景夕忘有些意外,他本想说些什么话但刹时间却觉得对她无话可说便微微一笑抱拳示别,转身就要走。
“你要走了么?”
他没想到东门揽月竟会主动跟自己说话,错愕了半晌才又转过身来,语气中显得些许生涩道∶“是呀,东门姑娘!”他顿了一下又道∶“我本想跟你说声多谢,可我又想你应该不需要,所以就不必自作多情了。”
“你的伤都没事么?”这一句看似关心的话从东门揽月口中说出却似在责问一般。
“只是小伤而已,并不碍事!”景夕忘只觉这东门揽月和自己的优璇师姐有几像,但优璇起码不会动辄杀人。
“你要去碧女峰?”东门揽月仍是冷冷地问道。
“没错,所以我们就此道别了!”景夕忘道。
“我现在不杀你,但我劝你也别去碧女峰了,因为如果你去了一定会被杀死的!”
东门揽月说这句话时已经转身往里走了,景夕忘站在原地却不知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从东门镇里出来时随手牵了一匹脱缰之马狂奔而出,身后东门傲的门客朋友喝酒喧闹声也急蹄中渐去渐远了。
离开东门镇后景夕忘又连赶了三天的路程,这一路上他知道魔教近期并无任何的动静,是以脚程也就放快了些。
景夕忘一想到自己离数年不见的沁心距离越来越近心情也忍不住激动,只盼马上就可以飞过去和她相见,看看这个多年不见的沁心妹妹到底过得怎么样。
只是当他想到飞过去时又想起了茹夕想起和她一同去盘谷川的路上,若是她在这里定能免了这许多天的奔波劳累。
此时景夕忘正在一个茶水摊上喝茶歇脚,忽然听到身后一阵讥笑声道∶“这姑娘长得忒也丑陋,看你在这倒茶喝得爷我胃口都倒了!快快滚开……”紧接着听一声惨叫。
景夕忘转过身去时只见地上倒着一位姑娘正在低头掩哭,显然是被桌那三个汉子踢倒的。再一看那坐在地上的姑娘时只见她皮肤黝黑,眉粗眼小,鼻孔朝天还长得满脸的麻子,长相确是难看之至。
这时又见茶摊里走出一个佝偻老汉连连低头赔罪道∶“三位爷莫要生,莫要生气!是小女形相丑陋吓着三位了,这次的茶钱就当是老汉给三位赔罪吧!”
“这便当是赔罪了?那有这么便宜的事,识趣的就赶快拿些银两给爷仨去窑子里快活快活也好忘了这张丑脸!”一个汉子说完另两个汉子顿时拍手叫好!
“三位好汉请高抬贵手,我们这是小本生意只够糊口并没有多少银子。”那老汉说到最后都哭着跪了下来。
景夕忘见这三人着实过份,正要出手教训这三个汉子却忽然听到这三个汉子杀猪般的惨叫。景夕忘迟疑半刻才看到原来隔壁一个戴着披纱斗笠的人将一壶刚烧开的水向那三个汉子泼了过去。景夕忘顿时拍手叫“好”!
那三个汉子痛过之后顿时怒气冲天地围着那个戴着披纱斗笠的人喝道∶“你是谁!竟敢对我们无礼?”
“滚!”那人只是说了一个字那三个汉子便听出这是个女人,而看到那女人的手时皮肤颇为幼嫩显然是年龄不大,而这女子声音有些嘶哑沉厚又觉得不太相符。
只听一个汉子笑道∶“我道是个什么,原来又是一个丑女!我倒要掀开你这斗笠看看是你丑还是她丑!”说完三人便要动手,岂料那戴着披纱斗笠的人右手稍稍用力捻破了手中的茶杯,再以那破茶杯的碎片向那三人掷去,又听到一声惨叫倏忽之间那三个汉子已经丧命于那玻璃碎片中了。那两个卖茶的父女见到这三个汉子被杀死顿时吓得气也不敢喘一下。
那神秘女子将一锭银子放在台上道∶“老头,付你茶钱。多余的就算是我请你将这三具尸体扔出荒地喂狼的手工钱吧!”她落下这一句话后便骑上一匹黑马走了。
景夕忘见到也是惊呆了,他想这三个人的做法固然可恶但教训一下便是了何必要取他们性命?难道这世间女子手段都是如此蛮不讲理的么?难怪别人都说江湖险恶如履薄冰,犹其是有女人的江湖。这时他又想起了刚分手不久的东门揽月,不禁有感而发……
景夕忘结了茶钱后就一路快骑,因为他看到这天象浮沉不定,清风中带着点潮湿之气今天晚上该有场大雨。
他赶到了日落之际终于看到了一家客栈,那客栈似乎落于荒郊野外四周并无房舍,灯火凄隐,远看时不知道的还以为前面闪烁的是鬼火呢!
只见那客栈名道【方圆客栈】,景夕忘只觉得奇怪,这客栈既不方也不圆为何又叫【方圆客栈】呢?想必是这方圆之内仅此一间客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