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正是太白真人五百寿诞之期,来客络绎不绝自大门鱼贯而入,华仙派的弟子正自招待应接不暇。群雄有相互认识的就三五一群,拱手寒暄几句便联袂而来,一时安静的雪云峰也不免热闹非凡。
当景夕忘饭饱后柳筱便带着他去找易云鸣希望可以探查到沁心的下落。两人刚走出房间忽见几人从门廊匆促而过,此中还夹带着一阵微弱的婴儿哭叫声。景夕忘应声望去,却见是冯一汐、丁达平、和卜恒三人。
三年前景夕忘与他们曾有过一面之缘,当时冯一汐、丁达平、卜恒和洪柯这四人的侠义肝肠令他至今也是敬佩无余。这时只见冯一汐怀中抱有一个脸色苍白昏迷不醒的中年妇人衣服沾满了鲜血,卜恒则抱着一个婴儿,都一副神色匆匆的样子。
柳筱叫停了跟在后面的丁达平问起情由这才知道,原来是冯一汐和众师兄弟奉师命在山下巡视,却发现一个妇人正晕倒在山下树林里,但见她脸色苍白气若游丝,衣裳被鲜血染红一片,手中还抱着一个啕声哭叫的婴儿,也就是这婴儿的哭声把他们引了过来。此事可大可小,众人商议决定把她们带上山去凭师父定夺。
丁达平刚说完便见到乙上和洪柯匆匆赶来,只见乙上形相清癯神情肃穆,花发半白留着一胳白胡子,看上去个五十多岁的老者。丁达平见到师父,眼神中闪烁起一丝希望,也不管柳筱两人便带着乙上匆匆而去。景夕忘和柳筱面面相觑,均是点了点头,似乎有着某种默契都不约而同地跟随乙上而去。
冯一汐和卜恒见到师父已到,都是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叫了声师父,两人的脸色却极是悲凉。乙上“嗯”了一声便坐在床边为那妇女把脉诊断。
冯一汐道∶“刚才弟子和卜恒师弟刚把她们放床上,过不多久这位夫人和孩子就断气了。”众人听得这妇人和孩子都已经命绝心中均是一阵凄悯。
乙上兀自在那妇人和孩子身上翻看着,眉头忽然锁得紧紧的,最后长叹一声道∶“看来易师弟说得不错,确实是有人想借机害我华仙派呀!”
此话一出众人又是一惊,冯一汐四人齐声问道∶“师父…这…这是怎么回事?”
乙上凝神目视前方,像在想着什么事,又一边说道∶“这位妇夫人和孩子都是被人一剑穿胸而毙命的,但凶徒却不让她母子二人立时毙命而是用故意用真气护住了她们的心脉,目的想来就是利用我们华仙派侠义之心让你们带她们上山,如此一来这两母子便是死在我们华仙门内,到时……到时……”乙上说了两遍“到时”只叹了一口气便不再言语。
众人听得乙上这番话更是大惊失色,柳筱道∶“谁这么狠毒居然利用两条人命来做诱?”乙上苦笑一声也没有再说话。
“你们也别待在这里吉时快到了,师父他老人家也该出来了。”
乙上正想出去,这才注意到景夕忘,眉头一皱,便问道∶“这孩子是谁?”
冯一汐四人见他只跟着柳筱,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只是摇了摇头!柳筱怕乙上误会景夕忘是那些别有用心之人派遣上来的,便抢上道∶“他叫景夕忘,是我朋友也是易师叔从外面带回来的客人!”
乙上点头道∶“我也听易师弟说过带了一个小孩回来原来是你。”
乙上命人处理好这两母子的尸体,一众人便往长生殿走去。这时只见来客都已落定,景夕忘跟柳筱进到殿内,但见里面四周围石龙绕柱,玉璧生辉气魄甚是宏大,面积之广足可容下千人有余。而大殿中央则放着一个大香炉,香炉中不时飘出渺渺轻烟让人闻过后精神爽朗!
里面的人有像景夕忘一般举头不定,一时被这宏大的殿堂所惊倒的;有的神色凝聚,在想着什么事出神;还有在窃窃私语的,似在商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等等,气氛显得有些诡异不常。
这时见到身边有一个光头汉子,衣着邋遢头上还贴有一块狗皮膏药,双手抱着一把生了铁锈的长剑样子甚是好笑,看他两眼发光仰头叹道∶“我的乖乖,世上咋有这么大的房子呢?而且还是用石头堆成,改明日我也回家堆堆看。”
旁边一人也一副不修边幅的模样看似一道前来的,听他这么一说便反唇相讥,笑道∶“嗐!光头张,你就吹吧!你有这等本事,那把破剑也不用锈得拨不出来了。”
光头张忽然一脸正色,振振有词地说道∶“老旺啊,这你就不懂了吧!本大爷我是因为从未遇高手,所以也没有值得我拨剑的人,正所谓宝剑出鞘谁比锋芒?又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我这剑从没出过鞘,一出鞘就要见血的。到时候见一个杀一个,见一个杀一个,生灵涂炭你说我于心何忍?”一边说还一边做着姿势样子甚是搞怪。景夕忘和柳筱在一旁看得有趣也是不禁窃窃而笑。
那光头张又说道∶“我这不是听人说这雪云峰上有什么…”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另一人便用手紧紧捂住他的嘴巴,好像是怕他透露出什么惊天秘密出来∶“你作死么?这事可不能乱说。”光头张点头会意也不再说话。
景夕忘和柳筱这时再也笑不出来了,因为他们知道这两个都不过是浑人,只是不知受了何人的怂恿而来,在座的所有人想必也该是如此。这么一来,上到雪云峰的均是不怀好意了。
正当景夕忘想得出神时,忽听得一人道∶“哟,这不是易师叔请回来的小贵客么?”景夕忘抬头一看,却正是张毅。柳筱好奇道∶“张师兄难道与他认识么?”
张毅微微一愕,显然是没想到柳筱也会在这里∶“原来柳师妹也在这里呀,我与这小兄弟也算不打不相识了。”
说完哈哈一笑。昨天张毅和马大千骂自己是野小孩的事,经此一夜早无萦怀之意,但对他却是无话可说只得点头示意。但在张毅眼里景夕忘这一点头却依然以为这是不屑与自己说话,碍得柳筱在这里倒也不好发作只哼哧一声微微转过头去。
柳筱也不是傻瓜她早已看出张毅那怨毒的眼神,随即岔开话题道∶“今天是师祖爷的寿辰,张师兄怎么如此空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