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袖听闻他竟也听说了前阵子的事,心中更觉羞愤难当,正欲挣扎着将脚抽回來,鼻息间却突然嗅到一股熟悉的淡淡梅香。
这个味道,怀袖再熟悉不过。
当初在尚衣局,若是沒有这冰梅消淤散,此刻她的双手莫说抚琴,恐怕连日常的生活都难自理……
怀袖不再挣扎,空气中的梅香气息越來越浓,足底方才还火辣辣地疼,此刻却已渐渐浸出些许清淡凉意。
官千翔细致地为怀袖上好了药,又将被子小心翼翼为其盖在身上。
怀袖想起前几日他在殿上吹箫为自己解围,今日又亲手为自己上药,虽羞责他不顾男女授受不亲而贸然碰触自己的脚,心中却仍怀着感念。
深垂眉睫小声道:“怀袖几次受王爷重恩,不以为报,心中愧念颇深……”
官千翔笑道:“想不想报恩,要看你有沒有这个心思了!”
怀袖抬起头,澄澈的眸光望着官千翔:“奴婢自然是想报恩的,可王爷身为皇亲贵胄,衣食无忧,奴婢投报无门。”
官千翔微眯起一对狭长的丹凤眼,勾着薄唇笑道:“本王爷的确旁的什么都不缺,只缺少一样!”
怀袖好奇问:“什么?若怀袖有的,必定倾囊相赠!”
官千翔笑着点了下头:“嗯,你倒挺大方,不过这个你或许能遂了本王爷的心思!”
怀袖一对美丽澄澈的眸子凝着官千翔,等着他的答案。
“本王爷就缺个嫡王妃!”
官千翔缓缓说出口,表情噙着淡笑,似是玩笑之语,但口吻却又夹着几分认真。
怀袖侧脸略想了想,也淡笑开口道:“王爷的话可当真?倘若王爷不嫌,就跟皇上要了怀儿去做你的嫡王妃,怎样?”
官千翔闻言,脸上先前的浅笑一扫而空,附身蹲在床边,肃声问道:“你此话可当真?若是我当真跟皇上讨要你,你可答应?”
怀袖也很认真地凝注着官千翔的丹凤眸,点了下头:“只要王爷能将怀袖要出宫,莫说做嫡王妃,就算是做粗使丫头,怀袖也心甘情愿!”
官千翔定定望着怀袖的眸子,片刻,薄唇渐渐绽出欣然喜色,伸手捏了下怀袖的尖俏的下巴:“你且等着,本王爷定将你迎入本王的府邸!”
听官千翔如此痛快应下,怀袖的脸上却并未露出欣然喜色,只是淡然笑道:“王爷的心,怀袖领了,我先前与容大人之情,想必王爷亦是早有耳闻。
当初以容若那样的身份,想跟万岁爷讨得我出宫,尚且需篆书立功,如今王爷又凭什么跟万岁爷开口呢?”
怀袖的这一席话,并非是妄言,如今她虽在宫内位份不高,身份却是极其特殊。
满朝文武谁不知道康熙钟情与她?
容若因为她,被放逐极寒之地送了性命。
施琅将军不过叫她弹奏了一首曲子,就被逐出京城……
只要康熙不发话,谁敢开口要她?
“这个我早想好了,今日殿上,万岁爷虽然有心说降葛尔丹,可我瞧出那葛尔丹也非泛泛之辈,定不会轻易屈服,他日朝廷出兵征讨葛尔丹,我原情愿带兵出征,到时立了功再回來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