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肌肤上,一条殷红的印迹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看见这条血印迹,常宁的心思也悄然翻涌起些许波澜,心内不禁暗自腹诽:好狠辣的手段!
常宁命一众侍卫抬着怀袖回到慈宁宫的时候,苏麻喇姑和康熙已经先一步等在慈宁宫中厅内。
孝庄也是极少有地抬出锦榻安放在正厅廊下,因早有人禀奏恭亲王已寻到了怀袖,众人便在此处等着。
坐在孝庄下垂手的,正是裕妃娘娘。
常宁由后园门进入慈宁宫,先來至康熙面前,抖了抖马蹄袖,跪地请安,之后又给孝庄行过了礼。
孝庄摆了摆手,示意常宁起來,问道:“人寻着了?”
常宁点了点头:“回老祖宗的话,已经带回來了。”
听见常宁这么说,孝庄侧目看向旁侧的康熙道:“既然是万岁爷下的口谕搜人,那还是交由万岁爷处置吧。”
康熙闻言,沉声道:“将人带进來吧!”
常宁颔首,冲着身后的几个侍卫招了招手,门外即刻有几人抬着一架竹床走了进來。
竹床被抬进來放在院落中央。
康熙一眼瞧见竹床上几乎奄奄一息的怀袖,原本平静的精眸顿时闪过一抹浓彻心疼,神情间更是阴云漫遮。
而坐在孝庄另一边的裕妃,在怀袖被抬进來的一刻,眼角余晖一直在偷偷暗察康熙的神情。
见康熙的颜面沉似寒潭,心底不禁微戚,暗道:瞧着情形,若是被康熙查出此事,别说眼下的妃位难保,恐怕连性命都堪忧。
看來公主师在万岁爷心里的位置,远比她想象的更重数倍!
孝庄瞧见怀袖如此,心里也是惊诧,想起昔日那般灵力剔透的出尘女子,落得如此地步,不觉蹙眉问道:“怎么弄成了这幅样子?恭亲王,你是在哪儿寻着她的?”
常宁回道:“回老祖宗的话,在紫禁城内**外的林子里!”
孝庄闻言,轻声道:“怎么跑去那个地方了?”
常宁尚未开口,旁侧的裕妃浅笑道:“依臣妾揣测,多半是她知晓掉包事发,慌不择路,才跑到了那个地方,否则,其他各宫都有主子,这紫禁城虽大,却是宫禁森严,岂有她容身之处?”
孝庄听完裕妃的话,点了下头,沉声道:“裕妃说的,虽然牵强,却也有几分道理。你去各宫查找,可有其他消息吗?”
常宁道:“其余各宫,主子娘娘皆在,只有……钟粹宫内,裕妃娘娘不在!”
裕妃闻言,柳眉蹙起,眉心眼梢勾着浓重的委屈,轻声道:“王爷,你说话可替臣妾想想,臣妾來慈宁宫给老祖宗请安,分身乏术呀!”
常宁听裕妃如此说,赶忙拱手道:“娘娘休怪,常宁这不过是据实回老祖宗的话,并无其他意思,娘娘您想多了!”
裕妃听见常宁这番话,只觉他言辞之中似暗含芒刺,却又寻不着半丝异样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