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心都纠结在了一起,莼兮也有些担心的看着她。不知道她会做出怎样的决定,也无法确定她此时的心境。
莼兮有些埋怨纯亲王方才的问话,那无疑是雪上加霜。弄不好,这小丫头会因此更加怨恨自己。
女人的直觉往往都是准确的,在众人的满心期盼之下,小丫头颤颤巍巍的将手从被子里伸出了指着莼兮的方向,喃喃说道:“你……你……”
尽管声音微弱,可她满脸的愤怒却足够表达出她的一切情绪。
仅仅说了一个字,她又晕了过去。
太医说,是急火攻心,昏迷了而已,应该很快就会醒來。
从纯亲王福晋的房间离开之后,一群人又都去了孝庄的住所。
安嫔一脸的得意,指着莼兮说道:“皇上、王爷,如今福晋已经醒來过了。方才的情形大家也都见了,福晋一见到宜嫔就又晕了,那眼里可满满的都是恨意。若说宜嫔不是真凶,也太牵强了吧。”
“人家只说了一个字,你就这样肯定了?”玄烨很是不满安嫔此时的态度,巴不得要坐实了莼兮的罪名。
张鹏融所查的实情,他都是知道的。也晓得,安嫔与此事有很大的关联。从一开始,就是安嫔在说,在提出证据,一心将罪名安加到莼兮的身上。
玄烨虽然愤怒过莼兮那一时的沉默,可毕竟理性大于感性。他也清楚,莼兮不会与别的男人有什么,只是听着那话,又不见莼兮反驳,所以吃醋罢了。
只是此时,安嫔一再的咄咄逼人,就实在可疑了。
现在沒有证据证明安嫔与这件事情有关系,毕竟沒有人证物证去证明她杀害了恭亲王福晋且将纯亲王福晋弄了个半死。
一切的指望都在纯亲王福晋的一念之间,只是现在看上去,她似乎有意想要将罪名强加到莼兮身上。
耽误之急,是要先明白,她们当时究竟遭遇了怎样的事情。为何一死一伤,为什么安嫔会这样轻松的逃离?
“皇上,臣妾知道您宠爱宜嫔,可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又怎能不信?”安嫔十分不满玄烨帮着莼兮,嫉妒之火越燃越大,她不甘心,她不想要永远被莼兮踩在脚下。
只要沒有了莼兮,她坚信自己可以得到玄烨的爱。可偏偏,是莼兮躲走了她原本拥有的一切。
刚入宫的时候,明明是她最先侍寝,也是最得宠的。可沒过多久,她就被莼兮压了一头,且莼兮越來越受宠,她在玄烨心目中也越來越沒有存在感。
尽管一同被册立为嫔,甚至在名义上,她的排名还在莼兮前面,位列七嫔之首。
可那又如何?
帝王的宠爱才是荣耀的根本,莼兮所拥有的一切都比她好。住所,吃穿用度,赏赐,皇上以及老祖宗的疼爱,都比她好了不止一点。
“什么是事实?安嫔真的知道吗?”玄烨狠狠的瞪了安嫔一眼,吓得她低下了头,又不甘心的偷偷看了莼兮一眼。
“安嫔的话,可真是信不得。”莼兮突然开了口,这是事情发生以來,她头一次在众人里开口。
一直以來的沉默,不代表她默认。她只是在等待时机,也顺便看安嫔要如何将这出戏演到底。
可安嫔如此的不知好歹,她又怎能再一味的放任不管?
玄烨都在为她说话,她自己又怎么可以依旧保持沉默?
“你什么意思?”一听见莼兮的声音,安嫔猛然抬起了头,看向她。
“什么意思,难道安嫔不清楚?”莼兮冷笑一声:“安嫔口口声声的,说是我下手杀害了恭亲王福晋,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既然你说我会功夫,我身边又有沐卉和雅楠这样会武功的人在。那我为什么在杀害恭亲王福晋之后,还要留下一个活口,自找罪受?”
“那是因为你以为纯亲王福晋是死了,你不知道她只是昏迷过去而已。”安嫔毫不客气的回击,鼓足了劲说道。
“笑话!习武之人,会不知道查看一下人究竟死了沒?安嫔也是练过功夫的吧?这马术与射箭的功夫都那样好,相信也一定学过武功吧?”莼兮又道。
“学沒学过又怎样?”安嫔不以为意:“你别将我扯上,谁知道你当时沒能将两个人都杀了,是不是遇见什么意外。或许來不及去查看人死了沒有。”
“我就算这样疏忽,我身边不是还有韩大人呢?她可是个心细之人。”莼兮又是一笑。
“兴许是给吓着了,沒來得及吧。”安嫔仍旧不肯放过她。
韩姬也站起身來,走到安嫔身边:“是给吓着了,不过不是那天,也不是因为我妹妹杀人,而是因为现在,有个女人正在胡搅蛮缠,不知所谓的冤枉别人。这歹毒的心肠,可真是令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