莼兮哪里是真不知,她不过是假装不明白,想要让佟妃心生怨恨罢了。她手底下的人也就只有安贵人与如今的王贵人有宠,那穆常在虽然是诞下了皇子,晋了常在的位份,可却与惠贵人一样并不因此得皇上宠爱。
而宛贵妃身边,荣贵人又有了身孕即将临盆,太医说仍是个阿哥。也不知她今生哪里来的福分,可以几乎每一胎都是男孩儿。再来是瑾贵人,也是偶又宠爱的。如今因为莼兮的加入,又独宠六宫。这些让宛贵妃对于瑾贵人不太在意了。
荣贵人将有两位皇子在身边,也得皇上喜爱。瑾贵人与之一比是怎么都比不了的,又与莼兮有口角之争,现在又失去了宛贵妃的庇护,自然有些偏向于佟妃。偏偏佟妃又不管她,让她夹在中间,对莼兮怨恨更深。
今日瑾贵人突然出言为难莼兮,想必也是受了不少气,忍不下去。可偏偏被莼兮一句不知道给搪塞了过去。
宛贵妃对于莼兮的专宠是乐见其成的,自己是为何坐上贵妃之位也是心如明镜,也不管这些。任由她们吵几句,无伤大雅的话。
“莼贵人这话说的,既然以前不知道,那今日知道了,也应该要众姐妹见见皇上了吧。”王贵人一进门就听见莼兮的话。往日只是常在,与莼兮的位份相差甚远,自然不想与莼兮发生争执。如今晋了贵人,与莼兮位份一样,又有太后撑腰,说话也自然硬朗许多。
“皇上见谁,不见谁,哪里是我说了算的?”莼兮连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回了这么一句。自南苑狩猎之后,莼兮对她就没有好感,早已将她归在佟妃一边。
如今又是借着太后晋了位份,虽与自己平起平坐,可她仍旧不放在眼里。现在光明正大的与佟妃往来,也更让莼兮明确了那日南苑之事。
“莼贵人这话恐是不妥吧。”一直寡言的佟妃却突然开了口:“身为嫔妃,自然要以皇上为重。独宠后宫是人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可为皇家开支散叶也是身为嫔妃的本分。”
“听娘娘这么一说,莼兮倒是惭愧了。”莼兮心中一喜,听见佟妃的反驳,也知道她终于按耐不住,要出手了。
“那莼贵人就好自为之吧。”佟妃严厉的提醒让在场的人都兴奋不已。看莼兮张扬了这么久,终于有人肯出来压制她了。
宛贵妃见莼兮微怒,又尴尬不已,忙说了几句岔开话题:“莼贵人讨皇上喜爱,是莼贵人的本事。何苦为难了她去。今日各位妹妹来永寿宫,是为了商议老祖宗寿宴一事。”
宛贵妃一提醒,众人才想起今日的目的。下个月二十八就是太皇太后的寿辰。
“老祖宗不愿大摆宴席,可皇上吩咐家宴必不可少。”宛贵妃又说。前两年因为仁孝皇后去世,太皇太后无心举办寿宴,可今年仁孝皇后三年丧期将满,玄烨便有意为她举办小型寿宴。在孝庄的一再要求下,最后改为家宴。
“老祖宗向来喜欢热闹,今年过年,老祖宗很喜欢你们每个人的表现。既然如此,这寿礼可是要令你们花点心思了。”宛贵妃的话让在座的人开始不安起来,议论纷纷。
太皇太后喜欢热闹没错,平日里对这些也并无要求,可这寿礼也马虎不得,一时间让所有人都有些心焦了。可唯独莼兮一人悠闲的品茗,与云嫔说着闲话。
看到莼兮这般,大家都想起平日里莼兮是最得太皇太后喜爱的,都争先向莼兮讨教起来。
莼兮看着这些前一刻还对自己鄙夷,嫉妒的女人,如今都巴结起自己来了。对着她们一笑,借故同宛贵妃请辞,跪安回了翊坤宫。
然而莼兮的突然离开并没有将她们的热情抹去,莼兮前脚刚进了翊坤宫门,就有人携礼来看望。
一时间,莼兮也疲于应付,找个借口躲去了乾清宫。
进了宫门,心知玄烨没有回来,就去了御膳房亲自为他准备午膳。
御膳房的人早就见怪不怪,莼兮几乎是隔三差五的就会亲临御膳房。有时候是给他们单子,让他们照着做,有时候是自己亲自为玄烨做一两道菜肴。
他们都对这莼贵人佩服不已,会做的菜比御膳房最好的大厨都多,而她只说是从书上学来的也是第一次做。
有莼兮在,就像是活菜谱似的,御膳房上下都不必担心今日的菜肴皇上会不满意。因为从没有听皇上说过一句不,还总是借着莼兮的点子得了不少的赏赐。
宛贵妃在得到要筹办寿宴消息的时候,就将庭宴上的菜肴全部交给了莼兮,莼兮也欣然接受。这可是比她去想一大堆讨好太皇太后的事情来得妥当,只要想好了送什么给她,就皆大欢喜了。
所以莼兮方才才信心满满,半点不着急。只是她没想到,自己不经意的一个流露,竟然让她们争先恐后的要求到她的帮助。她哪里来那么多点子给她们,只好逃了。
至少,在这里,她还是能安静一会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