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什么?”莼兮听了这么多,也不再兜圈子,直接问道。
“奴才如今别无所求,只为跟一个好主子。”顾问行对着莼兮便是几个大礼。
莼兮看着他这一行径,倒是颇感意外,却也觉得高兴。竟然有人这么看得起自己,说要跟随她么?莼兮试探的问:“为何你就认为我是个好主子?顾公公如今的地位可是比我这翊坤宫的首领太监都高出不知多少,更何况,我如今不过只是位小小的贵人。”
“奴才在宫中多年,各种荣辱算计都经历了,能到今天这个地步,自然也有奴才的过人之处,只是奴才一直未能寻得一位好主,所以这几年能保住这副总管一职已经是万幸。从小主入宫那日起,奴才就一直关注着,奴才相信莼小主会是位好主子,却又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向小主表明忠心,只这个时候才来同小主请安。”铺垫了那么多,顾问行终于有机会将自己的心意传递给她。他一直坚信自己的眼光与他的感觉,眼前的女人一定比这宫里的任何一位主子都能依靠。
“好,我如今也正是用人之际,你既然愿意为我办事,那我自然是乐意的。可说道忠心,仅仅你今日所说是远远不够的。这宫中的太监宫女都是有名册的,你可是有本事查到各宫宫女太监的底细的吧?我只想知道我这翊坤宫中有多少人是与我一条心。”莼兮听完很是高兴,虽然不能一味的听信他的话,却也觉得可以试一试。
“奴才明白。”顾问行听她这么一说,立刻明白自己有了希望与机会,他一定不会放过这样好的前程。
莼兮听他应允,又说:“那你今儿且回去吧。若是下次有事不必如此慌慌张张的过来,你且与我宫中一个叫沐卉的丫头说,她自会安排最佳时机来见我的。”
“奴才领命,奴才告退。”
顾问行出去以后,莼兮立刻招了沐卉进来。
“小主。”
莼兮将刚刚发生的事情详细告知沐卉,沐卉略有所思的听着。
半晌,沐卉才道:“这顾问行如今打得什么算盘尚不可知,亦是不可信,却也又不得不信。只是他说是五天前这袍子已经送来,可为何兰馨昨日却说刚送过来的?这其中必定有一人在说谎。要不奴才去找那位小顺子打听一下?”
莼兮摇摇头,很不同意沐卉的看法:“若这事与刘正祥有关,这小顺子必定是他的人,你问也无用。更何况,这事不问也能猜个明白。只是你怀疑兰馨,我却不这么想。”
“小主不觉得兰馨有问题吗?”沐卉纳闷儿,这兰馨明明是最有嫌疑的人啊。
“她懂事又晓得分寸,实在是难得。可我却不觉得她如今会有这等心思。她心细,自然不会时隔三日才将袍子送到我面前来,若是他日出了事情,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她,她断然不会贸贸然的将东西端到我的面前来。更何况,我相信她现在还没有歪脑经。”
沐卉想来,莼兮的话倒是半点没错,平日里,兰馨心思细密,许多细节都是她想到而自己都不曾想到的,思及此,她又想到一个人:“难道是舒袖姑姑?”
“她在宫中已久,这几个月的朝夕相处,面上她对我忠心耿耿,可我却一直不放心她。她有野心,又怎么甘愿只在我手底下办事?更何况,我一度的不受宠,直至现在得宠了,我翊坤宫的宫人竟然依旧是一个不多,一个不少。是当真都能与我同甘共苦么?”莼兮分析道。
“舒袖姑姑不是一早就觉得小主定然是会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么?”沐卉又说。
莼兮一撇嘴:“她是,可别人未必是。孔阳我一直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愿意在翊坤宫待下去,他有嫌疑。至于其他人,个个都不能摆脱。他们越是想要证明忠心,就越是令人起疑。我这刚得宠,就有人想要害我了,却又那么巧,被人拦住了。这难道真的只是我的运气吗?若是想要害我,那一早自然就要先有内应。我让顾问行去查明这些宫女太监的底细,也是想要知道,他们之中,到底谁是谁安排过来的。”
“小主何不告诉皇上,让皇上另择一批人进来?”
“我何必要去做那等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另择一批人,你就能够保证那批人中没有谁是安插进来么?至少现在能在我宫中,一早能收买人的主子,只能是佟妃与宛妃这些先入宫的主子们。这个时候换人,不是告诉别人我宫中有鬼么?到时候谁都能安排几个亲信过来了。”
“小主所思倒是比沐卉周全多了。”
“你这些天好好观察他们每个人的举动。特别是舒袖与孔阳。他们两人的嫌疑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