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旭给马青等人安排好任务以后,独自找了处酒楼,先美美的睡上一觉,以等候掌灯时分,去若浅姑娘的画舫。
这天月色很美,走在秦淮河畔,恍然觉得每一处景致都是一幅绝美的古画。
悠悠的走了个把时辰,总算来到桃叶渡,远远的便可看到若浅姑娘的画舫。
他从兜里掏出十两银子,笑呵呵的迎过去朗声询喊道:
“若浅姑娘,故人特来求见。”
还是上次接待他的那位婆子,但是今天丝毫没有笑意,垂头丧气的说:
“对不住,我们家若浅姑娘病了,不能见客。”
“在下从杭州远道而来,只想见若浅姑娘一面,既不用饮酒,也不需要吟诗作赋。”张旭说着把银子递了上去。
“不行,客官还是请回吧!”婆子坚定的说。
张旭气的脸上火热,想想这次还真是倒霉,长途跋涉从杭州来南京,只为见两个人,结果都被拒之门外。
愣了片刻,他一边转头离开一边感叹: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等一下。”船篷里突然传出个柔和而又急切的声音。
话音刚落,便有一道倩影匆匆追了出来。
这人正是若浅姑娘,她身穿一件轻纱睡衣,披散着发髻,也没有上妆。
张旭微微一笑,很客气的抱拳问候道:
“若浅姑娘,一向可好?”
“官人,真的是你吗?”若浅惊喜的反问。
“当然是我。”张旭肯定的回答。
若浅姑娘来到甲板尽头,伸出一只玉手,递到张旭面前。
张旭此来本就是有求于人,自然也不客气,直接拉着若浅姑娘的手,上了画舫。
先前说话的婆子,见到这副景象,也只好退到一旁。
进入船舱以后,张旭发现里面的灯光很弱,先前挂满的字画都已经不见踪迹,只在小几上摆着纸张,上面有一首小诗: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这正是张旭当初留下的那半首纳兰词。若浅姑娘优雅的笑了笑,将写着小词的宣纸收起,亲自为张旭斟了一杯茶,有些羞涩的说:
“还以为官人把奴家给忘了!”
“怎么可能?都是因为近日公事繁忙,所以才没有来看望姑娘。”张旭敷衍了一句,继续询问:
“听说姑娘病了,不知得了什么病?”
“相思病。”若浅姑娘低声回答,随即又讲道:
“自从官人上次离开以后,奴家就病了,至此还没有接待客人。”
“为什么?”
“奴家累了,只想找个能陪我到老的人。”
张旭苦涩的挠了挠头,此刻想来,还都是怪自己,用半首纳兰词,骗取了人家姑娘的芳心!
“官人,你此来应天府,不是专程看望奴家的吧?”若浅询问。
“我在杭州开了一家绸缎作坊,想在应天府请几位朋友前去捧场,不知姑娘是否愿意前往?”
“听说杭州挺远的?”
“没错,要走六七百里水路。”
“奴家去捧场可是很贵的?”
“没问题,只要姑娘开价,我尽量满足。”张旭干脆的回答,既然打算请这位花魁,做红绡坊的品牌代言人,他已经做好了花大价钱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