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心中都在默默念着三个字:对不起。
陆乘风走出竹屋,站在竹厅口,凭竹栏向池中那朵亭亭而立的红白香艳的花朵看了看,露出会心一笑。
顿时,那花朵也绽颜一笑,还随风轻舞了舞。
崔永乾四人不敢耍什么心眼,就跪在那里,心中就一遍又一遍地念着:对不起,对不起……
不知念了多少遍,突然,跪在崔永乾右边的那个黑衣人,抬起头问:
“崔殿下,我们没计数,不知念了有没有一千遍,你手还痛不?”
“还疼,他说一千遍,一千遍肯定有效。现在还疼,说明还不够一千遍。”崔永乾回答他,接着又说:
“别多说了,快念。”
于是几人又默默地念着。
过一好一会,突然池中荷叶摇动,池中间那朵荷花摇了摇,一阵清风吹向四人。
清风一拂,四人顿感清凉之意,崔永乾那剧痛的右手,被这股风一拂,顿时痛楚消失,活动如常。
他们在池边站了片刻,齐齐转身,看向正凭栏而望的陆乘风。
“巫山云,哦,不,陆乘风,你没怎么为难我们,我们心中自是十分感激。但我们随你而来,也是情非得已。你未必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就想让我们无功而返?”崔永乾看着陆乘风心中不甘。
“说实话,你们找巫山云,自是有些道理,但你们跟来这里找到陆乘风,我当然无话可说。”陆乘风回他。
“可你不就是巫山云吗?陆乘风,巫山云,都是你一个人,有什么区别?”崔永乾不解。
“到了这里,就没什么巫山云了,只有陆乘风,你贵为殿下,不明白?”
“可是,我们一直随着巫山云而来,到了这里你说就是陆乘风,岂不是为难我们?我可是诚心诚意地来请你,你不能就这样逗我们玩吧?”崔永乾心中实在不平也不甘。
“要不,你们走出这山口外,在那里结庐而居,等我在这里做够了十万年的陆乘风,就会出山。一到山外,我就是巫山云了,或许,那时你还是这么诚心诚意地求我,也许我会入入你的愿?”陆乘风人畜无害地笑着回他。
池边站着的四人,齐齐看着竹廊上的陆乘风,默默无语。
陆乘风没管他们,返身回了竹屋,但这次他进了竹厅右侧的那间房间。
房内前里壁一张精巧的玉色竹床,床上也有一床锦被,不过是粉红色的,一只锦囊枕套,上面覆盖着纯白色云纱巾。
房中一张竹桌,室内数张竹椅,都是一律玉绿色,但做工巧夺天工。
陆乘风望了望靠窗边的那张竹椅:
“蝶依,你怎么说?”
刚问完,那竹椅一阵清风起,蝶依一下现身,赤着玉足蹲在椅上,笑吟吟地看着他:
“我不管。乘风少主哥哥,你刚说的要在这里陪我十万年呢!可不兴哄我。”
她持宠而娇。
“如果我的确暂时不能在这里陪你十万年,必须要离开这里,怎么办?”他宠溺地看着她问。
“那还不简单?我就跟着你,无论是九天云霄,还是万里红尘,甚而百万丛山,我都是一阵风,随你而行。”她亳不犹豫。
“这下你可别像前次那样,不告而去。”何蝶依偏了偏头,悠悠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