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城,一切如旧,人物有别。
“建安十四年十月,见江东周瑜,虽未征战之姿,而有亲士之心。正为孙氏栋梁,战则进,退则守,许氏‘见小曰明,见柔曰强’言宜乎良评。”
“建安十四年十一月,见访郡中故鄣,其地乡礼厚人,有朱治担身为此。一经仪式,知经学非版著固守物,条件变,亦变也。”
“建安十四年十二月,会笔试,余六试无功,七临三言,终有所得。”
“建安十四年十二月,问泾县同宗,间生怪事误人,或是官民不察,或是官中不行?余实不知。”
蒋休放笔,数了一下,建安十四年记录了九次。简单收拾了一下,出门会面兄长蒋壹。
“休弟,可写好了?”
蒋休现不着袍,灰衫缚袴,握有钢刀向前,应声喊道:“兄长,可比拟!”
蒋壹先步下来,待二人俱至开阔平地,展刀挥击。稍过十合,蒋休不振,钢刀脱手。
“兄长,休弟不若。”
“嗯?休弟游在学宫,钢刀习之未久。”蒋壹并无任何责怪神色,父亲有教诲,战之未起,先绝隐患,在自家兄弟上应验再好不过了。
此后对练,蒋休开始适应钢刀的重量,测度挥后击之是一招、两招,是跟劈还是抡劈。
对练结束,蒋休灰衫不显脏。陈伯见状,命仆从为二人打理衣物,准备漱洗。略有整理,兄弟再试对练,日移不止。练兵已毕的蒋钦回来后予以督正,言语温厚。父子三人相处的时间一直到宣城官署到访。
“敢烦讨越中郎将蒋钦之子蒋休在否?”
依来者意,郡中下达文策,要令蒋休收拾行囊,带亲信百人,召为郡兵,可留明日答复。
蒋钦先让蒋休收拾行装,包括衣钱与粮谷。不过刚一出口,又撤改为:“休儿自理衣装,他事不必理置。”抛下这一句话,蒋钦决身而去书房。
“父亲所统,为吴主授兵,郡兵则非是如此。且外有征伐,每辄加以郡兵。”蒋壹凝目着自己的钢刀。
“兄长,既是郡中传令,不可不从。”
“确是如此。”蒋壹心头微动,休弟不辞言色的模样让渗出的情绪得以收回。
蒋钦回来的时候,用一张纸罗列兵员行阵、钱谷数目、郡员官阶。
“壹儿,回去吧。明日记得在曲中选办良卒。”
“休儿,行旅勿急,严乎军纪,不可滋民扰众……一日二餐,所取量数……郡守为军府之首,下各有一长史、司马惟立军纲,再下有从事中郎、主薄、参军、军监者分执其事,另有诸曹司职……”
蒋钦逮乎所言,恨不得将郡中消息全有释之,可自己只是在外驻兵,对郡内事况知之则知。
延期后日,报于驿馆,蒋休领百人一屯,下设队率蒋壹,队史陈友定,十人十伍。
蒋休本欲辞屯长职于蒋壹,可对方固辞,原因大家都明白着,是“郡令下”。那些临时变换建制的兵卒得到这个消息也是气恼之余,沉色权应。
路途上,蒋休将郡中赠与的钱财帛衣交给蒋壹,由他以序配之。依郡中意,本屯征芜湖县。
另同屯此县的还有:
黄柄,统有三百人;韩综,统有五百余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