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近越发的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
不对,应该说,只要事情一牵扯到陆琰,牵扯到她心中深藏的人,她的脾气就会在一瞬间暴涨。若非曾接受过很有针对性的训练,让她的理智本能的牵扯住她心头的怒火,这活火山似的小妮子,估计已经爆发过了!
而这可不是个好现象,至少在御医看来是如此。
“不用你瞎好心!”
挣脱不开那桎梏着她手臂的手,薄景菡怒瞪着他,眼眸中的灼芒,却在两人的对视间渐渐地弱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深的无力,和浓重的自嘲。
忽然,她觉得自己真的很可悲!
——喜怒哀乐,全不能随心而为。心中的委屈与愤懑,也不能说出来,因为说出来,便会被千百种让你无法反驳的理由,给堵得死死地。而她就这样乐不能笑,苦不能哭,就连自残的发泄一下心中不满情绪,也会被人批判!
这样的人生,似乎已经不是可悲二字可以概括的了……
“呵呵……”
冷笑,透着苍凉,轻慢地在车厢内缓缓流过。
淡淡的药水味,混杂着血腥气息,随着御医熟练处理上口的手,出现,再消弭。
重新绑好了绷带,那股桎梏松开,薄景菡冷冷的扫了他一眼,低低说了句“谢谢”,便极快的收回了手,扭头看向窗外。
视线落在夜幕中那一盏盏晃过的灯柱上,心思却又不知飘到九霄云外的哪一端去了。
直到车子在一所酒店门前停下,门童过来开门,朝她递出带着雪白手套的手臂,薄景菡才算是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