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那种视觉上的冲击感,怕是简简单单的触目惊心四个字,都无法形容了。
而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那种感觉,只是觉得特别难过,比她自己受了伤还要难过。可不应该啊,她应该觉得痛快的,不是吗?她那么讨厌他,天天薄瘟神薄瘟神的叫他,恨他恨得要死。但偏偏在这时候,她却说不出半句讨厌他的话来。
这种感觉,很微妙,又很难捉摸。
一时间到让她更不自在了。
“你没受伤吧?”上下检查了苏暖夏一边,薄君臣开口,丢出一句听起来完全像是废话的关怀。既不能止痛,也不能疗伤,更没有医生的效果,无非是一句客套话,一句出于情理之间的问候。
不过,偏偏就是这么一句不冷不淡的关怀,再度激起了苏暖夏那颗本该死了的心脏的跳动。
这——
“我……”很好。
没法说出口的话,在喉咙里转了几个圈儿,就是怎么都说不出来。
苏暖夏觉得此时此刻的自己,应特别的傻,微微仰着脸,看着他,张着嘴巴,却只是摆出了一个口型。
稍顿数秒,原本垂头凝视着她的薄君臣,也没等她说出什么来,便径直站起,语气淡淡的说:“没事就好。”
话音落,他先站了起来,并朝她伸手,欲将她也扶起来。
可苏暖夏却不知怎么的,急了。
竟然借力直接站起来,伸手就朝他布着血痕的脸上拂去,并精准地找到了地方,往那涌出鲜血的伤口处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