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奥拉愤怒了:“我不管那是什么。这是皇帝的命令,你必须马上占领它,而不是质疑永无错误的君主!”
旅长无奈地道:“是。我执行命令,占领它。”一千多人的骑兵旅在他的带领下,离开大道,横向穿越正在向前行进的大部队,去占领一片黑麦。其他部队不得不为他们让路,于是形成了交通阻塞,士兵们不解地望着这支脱离大队的禁卫骑兵旅,纷纷坐下休息。而惯于跟随帝国大军出征捞便宜的雇佣军们,心急火燎地想早点赶上前,却被挡在后面,于是群起大声出牢骚。奴隶商人们趁着大军停下的机会,各自找军官们联系,叽叽喳喳地低声商讨未来的战俘价格。
这一切乱像全落在前线指挥部三人的眼中,他们显得心事重重。
新任禁卫军前锋师师长格涅斯忧心忡忡地抱怨道:“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混乱的行军,我甚至不知道我的师左右是哪一支友军,更不要说配合作战了。”
新任禁卫军参谋比尔根痛苦地说道:“尽管公爵大人您举出了不得不请求御驾亲征的理由,但现在我们必须承认,这是一场灾难。”
“我在作出这个建议的时候,并未预料到这种情况,这是我的失误。”奥斯汀公爵蹙着眉头道,“事实上我还有很多问题在当时都没有考虑到,这也是我不得不一再推迟出兵时间的原因。看来,我对这两年军中变化的了解只浮于表面,只知道军官人事变动,而忽略了普通士兵们也已经疏于训练,这支队伍完全不是一支能够上得了战场的精兵。”
“幸好我们在这十天里并非完全没有准备。格涅斯,我千方百计才寻求到任命你为前锋师的师长,这个师是禁卫军里唯一还保留了原先战斗力的师。另外,我还抽调了驻扎在西中央特别区希略山区的两个禁卫师,他们地处偏远,不受提奥拉的重视,反而保留了一定的战斗力。三个师合起来有近一万人,将是这次战争中帝国的核心力量。我有意把你们这三个师安排在最前面,作为一个独立的战斗单位。我的计划,就是以这三个师先行出,而不要去管后面的部队。”
“但这个计划存在巨大的风险,”比尔根道,“这等于是将兵力分散了,一支部队变成了两支部队,这会削弱我们的力量。”
“这当然并非正常的战术,而只是根据实际情况作出的临机变化。”公爵道,“一般情况下,我们寻求决战时都强调要集中使用兵力。但是,在部队缺乏训练,强弱不一的情况下,战斗力弱的部队很有可能拖累全体。因此,此时我们不能单纯依靠兵力强求集中,而应该将战斗力强的部队集中起来形成拳头。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尽快把这三个师捏成整体,最大限度地挥他们的战斗力。”
“我理解了您的意图,”比尔根道,“那么现在应该怎么做呢?”
“我从德门斯的信中获得了一些灵感,决定采取我们从未用过的东方式战术。”伯爵满怀信心地道,“重骑兵会战的方式显然不适宜用来对付匈人,而重步兵又很难应付轻骑兵的弓箭骚扰,因此我们必须更加讲究兵种的配合。我决定,打破原有建制,将三个师中的各类兵种全部集中使用。格涅斯,你来指挥所有的重步兵,他们将是中坚力量;格雷芬斯,你指挥弓箭兵,作为远程攻击部队保护中路安全,我相信经历过德门斯堡战役考验的你,必会胜任这一任务。而骑兵,将会分拆成重骑兵和轻骑兵两部分:我将指挥重骑兵,作为后方预备部队;而你,比尔根,来指挥轻骑兵,保护两翼……”
公爵正在作军事部署之时,前方侦察兵飞马来报:“我们侦察到在离此95哩处,有匈人军队出现!”
这一消息让指挥部的四个人大为吃惊。公爵喟然叹道:“这肯定是匈人的突袭部队,他们的行动果然大胆,这种完全不顾后方的战术我从来也没有见过。幸好我们早走一步,如果现在我们这三个师还在后面与其他部队纠缠在一块,必然是全军崩溃的结局。95哩,按轻骑兵强行军的度,不到半天就可以到达,我们的时间很紧。这个消息必须马上向后方通报,让他们就地整军备战。而我们要在两个小时之内,重新安排好部队,并运动到这里……”他指着地图上的一块区域,道:“这儿有一片树林。我们将背靠树林列阵,限制匈人从两翼突破。我们的轻骑兵力量太弱,必须借助地形优势来弥补这个弱点。”
“这将是一场决定帝国命运的会战,也必然是一场恶战。”公爵神色严肃,“不可否认,我们处于劣势。但帝国的很多场战役,都是在劣势下奋勇拼搏而取胜,我想这次也不例外。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马上行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