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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花间夜语。(2 / 2)

“完全让人意料之外的客人莅临,今日这是要让我辛苦一些了?”魁依无聊的神情一瞬变得欣喜,并四下环顾起来。

“给”突然从楼栏下翻身稳稳落在魁依身边的鱼庭雀手里提着见面礼,“后来想想,之前似乎太失礼了,这个算赔罪。”

魁依见到这么鲁莽的鱼庭雀惊讶的连忙伏身在楼栏边缘朝下看,这里可是有三层楼那么高,这个人居然从这里上来,不过见到鱼庭雀的那刻他却忍不住自然的笑出声来,他用烟杆轻轻敲了敲她递给自己的酒瓶侧身看向她:“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客人自带酒酿前来花坊的,贵客这是只想用一坛酒就想敲开我对月的门吗?”

鱼庭雀转动手中的酒坛环顾四下:“这儿不是没有门嘛,我这么轻易就进来了,你这分明是四门大敞等客来的意思啊”说着,她侧身看向内里一个模糊的人影,笑意渐浓的调侃道,“你看,我说的没错,果然有其他的客人比我还要早一步造访。”

对月很快就明白鱼庭雀并非是前来找自己,而是冲着那个人来的,他顿了顿后却轻轻的朝着鱼庭雀吐出丝丝烟气,将她的目光引向自己露出吃醋的表情:“真是位坏心眼的客人,既来到我对月的榻上,却偏偏觊觎别人,能如此玩弄魁依之人,看来这位莫玛果真是久经战场的长胜将军。”

“噗——”对月话刚说完,内里所坐之人忍不住笑出声来,不时响起一阵掌声。

鱼庭雀黑着脸手里把玩着酒瓶径直走进去,与她猜想的一样,须魉金正一脸控制不住笑意的盯着她,旁边的男孩子为其酒盏重新斟满酒,他抬手示意:“抱歉,一时间没忍住,我没有扫你的兴,打扰到你们吧。”

“你这混蛋,果然来这里了”鱼庭雀说着非常豪迈的盘腿坐下。

须魉金将酒盏送到唇边,轻呷一口看向她后,还是没忍住:“长·胜·将·军啊,了不起,实在是厉害的头衔,刚的确是佩服的掌声”,他放下手中的酒盏后靠近了她,伸手捏住她的小脸左右转动仔细打量一番,还不忘扒拉一下下眼睑,“将军最近火气过剩,看您的样子,恐怕对月一个人还对付不过来。”

啪——

鱼庭雀一巴掌拍掉他的手,单手自然的搭在大腿上,一把拿起一旁的酒壶似解渴一样猛灌一口,对月此时来到两人的身边再次打量这位处处显露出英气的女子,看了一眼须魉金后露出一抹坏笑:“是啊,可不是吗,您不知道,之前这位将军确实过于生猛,我还在想自己会不会折在她手里了……”,“噗~,咳咳咳”鱼庭雀顿时感觉酒从自己的嘴鼻里一起溢出来,那股辛辣味令她整个人都蜷缩起来。

“啧,脏死了”须魉金非常熟练的躲开,避免被她波及,一脸的嫌弃溢于言表。

就连对月也忍不住眼疾手快的拉过身边的男孩子护在身后,发出不再忍耐的笑声,似乎是感觉还不太过瘾的意思,对须魉金说道:“您知道吗?她一个单手,轻而易举就将我推倒了,如此壮实的客人,虽然吓了一跳,不过……”,对月一双狐眼慢慢停留在她的身上,“让我一时间有点心动,兴奋起来了。”

须魉金完全钦佩的看着此时因为被酒呛到说不出一句反驳话语的鱼庭雀:“我还以为你一直挺无趣的,没想到玩儿得这么开心,刮目相看。”

“咳咳咳,咳咳,你这家伙,这坏可不是憋了一两天了吧。”

“这可是跟你学的,现学现用”须魉金一脸无辜。

“哼”鱼庭雀只要对上这个人,两人总是谁也占不了谁的便宜,她整理着弄湿的衣服,胡乱的用手擦拭脸颊,非常自然的接过身边人递来的手巾,当回过神来她侧身看去,对月不知何时非常自然的坐在自己身边,一双如同要吃人的眼睛里闪着明显的光芒,这让鱼庭雀不由得浑身一颤连忙将手巾塞回他手里,“谢、谢了。”

对月端起重新斟满的酒盏递给她:“客人对魁依如此见外,来这一趟岂不是太吃亏了?”

“呵、呵呵、呵呵呵呵”鱼庭雀也只有尴尬傻笑的稍稍往旁边挪了挪身子。

“让魁依这么倾心,真不愧是长胜……”

“你闭嘴,够了啊”一把捏住对月手腕的鱼庭雀接过酒盏后瞪着看戏的须魉金。

就此打住的须魉金眼神稍稍变了:“结果呢?”

“啊?”鱼庭雀端着酒盏刚想一饮而尽却见她一愣,忽然露出惊异的神情,“你居然会关心这种小镇的谣言?”

“偶尔所为……”

“欸~~~~”鱼庭雀夸张的瘪着嘴,“那个神憎鬼厌,调戏少女,吓哭孩童,一个眼神就能让人从天坠到地的须魉金,竟然会关心别人的死活???”

须魉金瞅着她这副让人忍不住发火的嘴脸咬紧了臼齿:“你知道你真的特欠揍吗?那些污蔑的词说那么溜,你是憋了忒久了吧。”

“莫非……”鱼庭雀对这次所见的须魉金的表现实在觉得古怪,联想到其他事情,不由得让她猜测,“你已经知道对方的底细了?”

他端着酒盏的手稍稍停顿。

看着他这种反应,鱼庭雀并未继续问下去,而是摸了摸自己的烟袋,她一愣,居然都抽完了,这让她一时间变得有些烦躁的蹙眉,对月见状将手中的烟杆递给她:“如果不嫌弃的话,先用此将就将就。”

随着薄烟缭绕,鱼庭雀目光落在须魉金的腰部低声开口:“我对你究竟想干什么倒是没什么兴趣,我更感兴趣的反而是这地儿,我倒是刚结束一场言证,可那不是重点,重点是那群长老之后说的事情。”

“除了告诉你之后祭礼的事外,他们还能对一个外人说什么?”

“你别跟我装傻”鱼庭雀说着,脑袋原本还有些混沌此时却渐渐清晰,“你既然会来到这里,甚至一路驾轻就熟,想必你比我更清楚关于这座小镇的事情,就算进不去镇主家,你想知道的事情还能没有没办法?那位漂亮的游依,你可不会无偿成为恩客,我比起你来,可一直都是处在被动的一方,甚至这里面掺和的还有这位魁依的商主”,她说着看向沉默的对月。

“所以我之前告诉过你,不要轻易插脚,这件事对你来说没有好处”须魉金垂眸,掩饰着自己眼中变动的光芒。

“是吗~”鱼庭雀仰头深深的吐纳出烟气,忽然她若有所思的看向对月身边的男孩子,甚至躬身想要绕过对月不解的视线,那孩子忽然往对月身后躲,此时的鱼庭雀简直跟一个恋童癖一样让人害怕,她却没有打算收敛的露出腻腻的笑容,“这个孩子几岁了?是……蒂落(游依中的未成年孩子)?”

对月侧身挡住鱼庭雀的目光始终礼貌微笑着摇头:“不,洛笙只是我身边的侍童,不是蒂落”,忽然他借机靠近她,“这种小鬼有什么好的,完全无法满足莫玛,怎能与我相比呢?”

鱼庭雀此时反常的迎着他的目光既未躲闪也未有退却的意思,她唇边的一抹弧度使然,让她骨子里本就存在的英气不自觉的溢出,让她竟主动靠近了对月,在鼻尖相触时,她单手撑在对月身边另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却侧头看向被他护在身后的男孩子,眼中满是狩猎之意,并在对月的耳畔用着低沉缭绕之音开口:“被迫落入花坊者实乃不幸,但被护在羽翼之下者,却是万幸,你挣扎着不愿被人剪去双翅,就是为了自己守护之人,于这孩子而言是大幸,于你而言何尝不是侥幸?”

对月双唇微颤,就连眼中略显震惊的光芒也不住摇曳,随着她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他这才回过神来,有些出神的盯着伸手揉捏自己脖颈的女子。

“只是不知道,对镇主家那位少主而言,谁会为他张开双翅,将他护在羽翼之下”鱼庭雀说着这话,脑海里回想着长老对自己说的祭礼伊始。

“已经知道了吗?”须魉金对此没有觉得奇怪。

“听了就不是太舒服的故事,所以呢”鱼庭雀一把抓住他拿起酒盏的手,眼神变得犀利,“就想到这附近只有你还带着可以解忧之物,拾笼巷(酒子酿酿造的酒品之一),分我一点吧。”

须魉金试图抽出自己的手,可来自手腕上的这股宛如磐石压制的力道让他蹙紧了眉头,直到手掌充血开始变红,鱼庭雀稍微卸力,他这才一把挣脱,沉默中,他将手伸进自己的腰后,拿出一个随身携带的酒壶放在一旁:“分你倒是没问题,不过,天下可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免费共享。”

暖风从外带着一阵幽香满溢整个阁楼,不知何时睡着的鱼庭雀似乎有了醒来的迹象,伸手揉着疼痛的脑袋发出难受的声音,此时的她睡意惺忪加上哼哼唧唧的撒娇声音响起,整个人与往日截然不同。

“疼~”她翻转着身子用手拍着脑袋,直到有人握住她的手阻止她继续,然后不轻不重的帮她揉着疼痛的地方,为她渐渐缓解痛苦,她这才变得稍稍安静下来,“呜……”随着她伸手揉着双眼打着大大的哈欠慢慢睁开眼,似曾相似的白纱在眼前飘动,她咂吧着嘴习惯的看了看四周。

“醒了?”侧躺在旁的对月正帮她缓解头疼,见她这么快就醒了还有些惊讶。

“呃……”鱼庭雀愣愣的瞪大了双眼,在这一瞬她整个人就像快朽木与坚石,似乎真的被吓得不轻,完全一动不动。

对月单手撑着脸,用手戳了戳她略显圆润的脸颊忍俊不禁,看她的样子就知道一定是想歪了了。

鱼庭雀像条案板上的鱼儿一样一点点朝床榻外挪动身子,只听得沉闷声响起的同时,她这才扶着腰满脸疼得扭曲的爬着打算立刻逃走,只是那样子着实可爱让对月忍不住在床榻上一把抱住长枕忍不住的闷声发笑。

“你都醉、醉成那样了,什么都没做成”对月看着她一脚已经跨出了楼栏这才迟迟的开口,只见他翻身躺在床边饶有兴趣的盯着她,“我可不是一瓶酒就能随便被人摆平的角色,虽然爬上了我的床,可要让我脱衣服,价格可是不菲,所以放心吧,而且,他走的时候还有话要我转达,你不想知道吗?”

“有话?”

“你应该还算感兴趣的事”对月这么说着的时候,明显态度变得真挚。

鱼庭雀一愣,她这时刚好觉察到楼下似乎有些异动:“发生什么事了?”

“巢鬼在达到目的前是不会罢休的,就像如影随形的暗影,尤其是当你以为它被光吞噬不见的时候,其实,它一直都隐藏在你脚下的黑暗中”对月坐起身来,“这是他要我告诉你的话。”

“打扰了”走入房内的洛笙抬头看了鱼庭雀一眼后来到对月身边低语。

“扇廊桥岔口,发现了一具出自巢鬼之手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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