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羊脂玉,是我送给她的礼物。”程梓浩忽然感到双眼一热,心中的酸痛如同化不开的墨水,压抑得难受。“小君,趁热吃点粥。不然我要把这块羊脂玉的吊坠拿回来了。”
顾惜君突然回过头,瞪大双眼盯着程梓浩,小脸涨得通红。许久,她才结结巴巴地吐出了两个字:“不……要……!”
“如果不希望我把它拿走,你快趁热把粥吃了。”说着,程梓浩作势就要伸手去扯顾惜君的吊坠,吓得她连忙把身体往回缩,使劲地摇头。
此刻的女人,就像受惊的小猫抱住膝盖。使劲护着自己的身体以及脖子间的吊坠。程梓浩见状。把吹凉的鸡蛋粥送到顾惜君的嘴边,小声哄说:“乖,把粥吃了。”
就像教导牙牙学语的婴儿,程梓浩一字一句地说:“吃……粥!”
愣了许久,顾惜君苍白的脸上才浮起了一丝红晕,盯着程梓浩不说话。她的表情写满疑惑,对眼前熟悉而陌生的男人生出了一丝胆怯。她慢慢地眯起眼,侧头打量程梓浩,犹豫许久才张开嘴巴,让他把粥送到嘴里。
“很好。吃饱才有力气。”程梓浩笑了笑,用手指挑开粘在顾惜君嘴角的几根发丝,安抚说:“今天的天气不错,待会儿我带你到阳台透透气。”
顾惜君的眉头轻轻皱起,双手紧紧握着胸前的吊坠,一抹久违的笑容慢慢从唇边扬起。很快一碗鸡蛋粥见底。程梓浩才露出舒心的笑容。
程梓浩一直陪在顾惜君的身旁,尝试把昔日两人美好的往事娓娓道来。虽然她一直坐在角落里发呆,但已经没有刚开始时那么抗拒。当他说到动情之处时,顾惜君甚至会抬起头,用一种茫然的目光望着他,似乎想要补充些什么。
心中有种说不清的酸痛,以及隐隐的悔意。直到顾惜君睡着了,程梓浩才满怀心事地离开了她的房间。
顾柏乔正坐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看到程梓浩从楼梯上走下来,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说:“我们到书房聊。”
装修优雅的书房里。两人一桌,一壶清茶,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重。顾柏乔轻轻握着功夫茶杯,沙哑的声音显得疲惫不堪:“格林医生真的答应了你明天过来?”
“嗯,都约好了,希望能对小君的病情有帮助。&看完整无错请到wm或热men&”程梓浩从口袋里掏出香烟,抽出一支递给顾柏乔说:“你放心,就算格林医生治不好小君的病,我也会找更好的医生。”
微微叹了口气,顾柏乔不再说话。顾氏面临的危机已经走到了无法挽救的地步,加上顾惜君突然病发以及妻子临盘在即,一切都让他心力交瘁。
“关于顾氏的危机,我认为还有挽回的可能。”程梓浩抽了一口香烟,很快陷入了沉思当中。顾氏工厂的地皮对整个投资项目有着重要的地位,他志在必得。但要解决顾氏根本的问题,也并非不可能的事。
顾柏乔摇了摇头,神色疲惫地说:“资金链断裂,银行的贷款也申请不下来,现在顾氏已经寸步难行。”
“你有没考虑过把工厂的地皮拍卖,然后重新开始?”程梓浩思索良久,才收起唇边的苦笑提议说:“南市寸土寸金,顾氏这么大一块地必定能卖出好价钱。新厂址不妨考虑定在远郊地区,成本也容易控制。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我有朋友在远郊有些空置的地皮。”
关于这个问题,顾柏乔并非没有考虑过。只是以顾伟业的固执,没到走投无路的地步也不愿意放弃眼前的一切。但顾氏的情况岌岌可危,已经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
“我会好好考虑你的提议。”顾柏乔心情沉重地放下茶杯,眉目间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忧伤。
顿了顿,程梓浩接着说:“如果关于资金方面的顾虑,我手头还有些基金和股票,也可以套现。”
刚开始得知顾惜君病发时,顾柏乔对程梓浩心生怨恨。然而患难见真情,这段时间亲眼看到他对妹妹不离不弃,还主动提出帮助顾家渡过难关。单是这份心意,已经成功让顾柏乔改变看法。
“谢谢你。”顾柏乔由衷地说,自从顾氏陷入危机后,他经历了太多的人情冷暖。不管是父亲昔日称兄道弟的朋友,还是曾经得过顾家帮助的人,面对失势的顾氏有种恨不得打落水狗的感觉。
程梓浩笑了笑,却没有接话。心中的苦涩似乎从心底慢慢涌了出来,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何会选择以这种方式帮助顾氏度过难过。但有一点他可以确定,对于顾惜君的一切,他决心要好好守护。
***
格林先生如期到达南市,程梓浩的心头大石总算放了下来。经过细致的检查以后,格林先生慈祥的脸容露出了担忧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