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淳听到这一处,又忍不住笑了出來道:“这盖勋还真有意思,有这么好的机会报仇却不报,还伸手救仇人,而救了仇人却依然痛恨他,呵呵,有意思,不过对于朝廷來说,他倒确实是个忠臣、良臣,对了你知道他跟那苏正和之间到底有什么仇么?”
对于这点,廖淳也有些小小的好奇,因为从鞠羟说的这事中可以看出,那苏正和也是一个嫉恶如仇、不畏权贵的忠臣,与那盖勋是一般无二的人,那这两个人又怎么会有深仇大恨呢?
鞠羟摇摇头道:“这个就不清楚了,整个事情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哦。”见鞠羟说不知,廖淳只好微微的点了点头。
这时鞠羟又道:“我还听说关于这盖勋的另一件事情,这还是去年的事情呢。”
“哦,去年的事情?是什么事情?”廖淳又好奇了起來。
鞠羟见廖淳似乎很感兴趣,于是咽了口吐沫,又接着说了起了。
鞠羟说道:“去年,就是朝廷为了镇压将军你们在中原的起义(‘起义’是鞠羟在廖淳面前才这么说的,其实羌人们对于黄巾起义这事的说法跟朝廷也差不多,就是‘黄巾贼们在中原造反了’),征调武威太守酒泉人黄隽,但黄隽因醉酒误事沒能如期应征,梁鹄便欲上奏朝廷,按律诛杀黄隽,盖勋得知此事便向梁鹄求情,梁鹄这才作罢,饶了黄隽。而事后黄隽带了二十斤黄金去谢盖勋,但盖勋却说什么:你醉在巴依,可以从轻处理什么的,还说我岂是那种靠说话赚钱的人?硬是不要那二十斤黄金,你说这人怪不怪,也真是的,二十斤黄金可能够买很多的牛羊了。”
这回不待鞠羟说完,廖淳便仰天哈哈大笑了起來,说道:“什么‘醉在巴依’哈哈哈……,那应该是是‘罪在八议’吧。”
鞠羟被廖淳笑得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皱着眉头说道:“我刚刚是说‘醉在巴依’啊,这家伙在巴依喝醉了才误了军期嘛。”
廖淳是笑到肚子都有点痛了,捂着肚子喘过了一口起來才说道:“是‘罪在八议’!就是说黄隽犯的事,按照八议的刑律來说,是可减免罪行的!”
也亏得廖淳也算在官军那里当过几天的兵,又读过些书认识字,这才对这八议的特赦律有些了解,不然也就被这鞠羟以讹传讹了。
但鞠羟却还是听不明白,在那里嘟囔着:“是说‘醉在巴依’啊,这不喝醉了能误事么?”
廖淳看跟这鞠羟说不明白,也就随他这么“醉在巴依”的说着去了,反正也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廖淳听鞠羟说了这么多关于盖勋的事,倒是对这盖勋有些钦佩了起來,不过这一天却是廖淳第一次见到盖勋,但也是最后一次。
盖勋被滇吾绑在马上送回了汉阳郡后,刺史杨雍为表彰盖勋的忠勇,上表朝廷将他升任为汉阳郡太守。这之后,盖勋又因杨雍之后的那一任太守耿鄙不听他的谏言,一怒之下弃官回家,当然这之后他又被起用为武都郡太守,而且在他还未走到武都上任的时候,又被皇帝刘宏召回了京畿洛阳等等,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注:文中所写的“延熹八年(公元165年)凉州发生饥荒”,这饥荒其实是发生在公元185年(中平二年),但盖勋带头拿出出家中存粮來救济百姓,存活了千余人,这事情却是事实,因为故事的布局,铁皮把它作了时间上的调动,不过这样调动其实是有一个小小的漏洞的,铁皮就不说破了,看不出來最好,看出來的朋友就偷偷一笑,不要说破了拆铁皮的台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