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回回见群情激昂不敢再猖狂,慌忙骑着马逃回马家寨子。
然而事情并沒有因此而终结。
次日上午,那几个回回召集寨子附近的回回上千人,声称城里的汉人欺负回回小童,无比嚣张的冲入县城,他们手持砍刀、木棍和长矛,将县城一条街由头砸到尾。
官府接到报案,急忙调來上百名辅兵、捕快和差役。可是见到这么多回回暴乱却都不敢管,毕竟暴动的是上千回回,他们人多势众,官府也不敢阻止。前任县令曾经就因为秉公处理了一次回回闹事,结果却反被上头责怪他多事,沒几天便被罢了官。
新任的县令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学究,本就胆子小,生怕事情闹大传到上面跟前任一样把官职丢了,只好眼睁睁看他们胡作非为。
“他们冲进來后见到什么就砸什么,就连我家的窗户都被他们砸烂了!”想起回回进城施暴的那幕,冯大牛现在想想还有些害怕,“更加恐怖的是我二叔的娃子因为躲闪不及,被暴乱的回回踩踏,骨头都断了几根,要不是二叔拼死抢回,只怕现在人都沒了!”
墨离大怒道:“岂有此理!官府都干嘛去了?对了,你不是衙役吗?难道你们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这些暴民作乱不管吗!”
“我们......县老爷都不敢管,小的哪里敢吭声啊!那些回回暴民都是一大群一大群的冲进來,个个手里都拿著家伙,看见什么砸什么,凶得不得了!”冯大牛战战兢兢的说道。
“他们凶,难道官兵都是吃干饭的吗!”一旁的曹变蛟一张脸涨得通红。
冯大牛哭丧着脸说道:“将军,他们在县里和荆州府都有势力,这长阳县衙的捕头就是马家的老三,县衙里的捕快也大多都是马老三招來的,咱们哪里惹得起?”
“这么说,那马家寨子到现在就一直沒有被官府处理?官府这几年就睁睁看着他们横行乡里了?”墨离声音越來越冷。
“沒有,他们人多势众,又抱团,动不动就是几百上千人出动,甚至有几千人一起闹事的,官府也怕了他们。”冯大牛战战兢兢的说道,犹豫了一下,又小心翼翼的说道:“大将军,小人还听说,最近马家寨子和、和那叛军流贼似乎也有來往!”
“你说的可是真的?这马家是不是和老回回马守应勾搭上了?”墨离心头一动,追问道。
“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小人也只是听说。小人听说咱们新辽军打仗很厉害,大将军您可千万要替小人做主啊!”冯大牛忽然悲愤的说道:“去年小人的媳妇就是被这些禽兽不如的回回欺辱而自寻了断的!”
“你放心,你媳妇的仇、长阳百姓的冤,本将军一定会替你们讨回一个公道!”墨离冷冷的说道:“既然这马家和叛军有勾搭,那他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晚饭时候,墨离对卢汉章说起了这些回回暴民的事情,并说了自己的打算。
卢汉章却是叹了口气,然后看了墨离一眼,沉声道:“墨将军真要管这些教民的闲事?”
“公公,这些暴民不除,地方何以安靖?”墨离说道。
卢汉章不由苦笑了下,旋即劝道:“墨将军,俗话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些回回的事情,最好还是交给官府处理便可。
咱家也直说了,在辽东的时候,你的种种行为虽然大快人心,弟兄们也痛快了,但是你在朝中的名声已经不好,尤其是皇上对你可是一肚子意见啊!上次在大凌河就差点把你撸到底了,要不是你后來在登莱、山东平叛作战中屡立战功,你这总兵的位子还不知到得何时才能坐上呢。
此次到中原剿贼,你只管好好的带兵打仗,等到平了流寇,朝廷自然不会亏待于你,何必管这不该管的事呢,为这事再让皇上疑心,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自找不快么。”
墨离也摇了摇头,说道:“卢公公,末将以为这些回回实际就是流寇叛军,流寇大贼老回回所部便是回民,而且根据情报显示,这马家寨子的回回和流寇马守应的回回有所勾结,对于这些荼毒百姓、为祸地方的凶徒恶霸,我们决不能姑息听之!”
卢汉章苦笑道:“墨将军是指那冯大牛的证词?”
“对!冯大牛的证词只是其一,另外根据小北搜集到的情报,也指向马家寨子和叛军有勾结。”墨离说道:“末将手上虽说掌握了部分证据和情报,但毕竟还有些东西需要印证,所以,末将决定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