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凡想了想答道:“如今朝廷处处用兵,又有关外清军时时叩关;播州地理位置独特,大军鞭长莫及,这些原因让那杨氏起了不臣之心。如今上书朝廷也不过是缓兵之计,给自己多争取一些发展壮大的时机;一旦有大的变动出现,杨氏必定会领兵大举外出,占据更多的城池!到那时恐怕川中无人能敌了!”
“而且朝廷只允许播州有一万以下的土兵,这数百年來杨氏都安稳的坐镇播州,未出现治下动乱;若是他不觊觎播州以外的地盘,有什么必要扩军十几倍不止?”
刘公公仿佛在思索,端在手中的茶杯也忘记放下;张令对陈一凡投來赞赏的目光,干咳一声接着陈一凡的话道:“杨氏手下土著之兵个个身手矫捷,而且性情乖张,此时的局面已经有些难以控制,若是朝廷还在犹疑不决,日后川中危矣!”
刘公公之前并沒有料到杨氏之乱会如此严重,他疑惑的问:“杨氏曾经上表说,为表衷心愿意率亲信子弟远征抗击鞑子!难道这也有假?”此话说出,语气已经有些缓和,只是先前的印象一时还扭转不过來!
张令答道:“杨氏子弟素來居于野蛮之地,朝廷一定担心他们不服管教,所以不会让他们前去抗击鞑子!他们也明知根本不可能,所以此事只是表表忠心而已,不会有什么具体行动,公公也被蒙蔽了!”
刘公公沒有答话,气氛一时有些沉闷;陈一凡觉得他大概也不可能这么快便完全转变过來,况且此事也并不是刘公公能左右的,他也需要思考一下要如何面对所有的情况!
陈一凡观察着刘公公,除了声音有些不同之外和正常男人并沒有多少不同;甚至还有一种男人中少有的深沉。
从见面之后短短的时间里,陈一凡觉得这位刘公公似乎不是那种阴险狡诈,处处算计计较的那种固有的太监形象,反而更像一个有些城府,并且不缺正直的人。这也只是初次见面的一种感觉,陈一凡不会天真的认为自己可以一下就能把人看透。
刘公公思虑良久,放下茶盏缓缓的道:“咱家身子有些乏了,今日就先告退,待到明日再与二位请教!”
张令和陈一凡连忙起身,恭送刘公公离去。又返回府中,看样子张令也有许多话要说,陈一凡同样有事要找张令,但张令明显心事重重。
陈一凡首先开口:“卑职看大人有些心事,这刘公公看來今日有所触动,想必对于杨氏之事会有所变化,大人可不必忧虑了!”
张令摇摇头问陈一凡:“你可知这刘公公此來的用意是什么?”
陈一凡道:“卑职听说刘公公奉旨前來担任大人您的监军!”
张令又摇了摇头:“监军只是明面上的,其实刘公公此來是奉旨招抚杨氏!本官担心这刘公公不熟悉此间事情,会被杨氏耍的团团转,最后还要我们來收拾残局啊!”
“奉旨招抚?”陈一凡有些吃惊,这可是两重完全不同的含义,既然派來监军那就说明朝廷决心武力解决叛乱,谁知监军是假,暗地招抚是真,这可让陈一凡感觉有些郁闷了!
上面都拿不准方向,这让下面的人怎么行动?掌权的人不明就里,底下的人知道实情却当不了家做不了主。
“依大人之见,我们该如何行事?”陈一凡试探的问道;
“加紧整兵,以备不测!”张令说出八个字;又转头问陈一凡:“你的看法呢?”
陈一凡想了想道:“卑职和大人看法相同,只是卑职认为若是一旦用兵,凭借大人和卑职手中的两三万人马,恐怕也只能固守,根本无力进击!所以卑职认为关键在于‘借势’!”
“借势?”张令问道:“借哪一方面的势?”
陈一凡接着道:“现在朝廷我们指望不上,左良玉那里又与我们不睦;也只能借异人之势了!”
说到异人,指的就是像陈一凡这样的玩家;但在张令这些npc眼里,异人就是危险并且难以掌控的代名词。
张令皱了皱眉,半响后才道:“之前倒是有不少异人参与的战斗,但他们的纪律性太差,我行我素很难把握!”
陈一凡道:“若是卑职有办法把他们凝固成一个有组织有纪律的整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