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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的走廊长得看不到头,叶赎已经连夜转院,进入了艾梵最好的医院,虽然身上的伤已经处理了一大半,但还是需要做一次全面的检查。

乔进轩坐在椅子上,他内心焦急到抓狂,无助,愤恨,自责,一声声咒骂在脑海里回响,为什么连自己的队员都保不住,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乔进轩痛苦的抓着头发,崩溃的用拳头砸着墙面,对于一个听尸语,解尸意的法医来说,双手再也拿不了解剖刀,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

队里的人也接到消息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叶赎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睁开眼时,眼前的设施变得诡异奇特,他下床走到了一个黑暗空旷的房间,房间的四周都是螺旋式的楼梯,每一层台阶上都有蜡笔涂画的痕迹,房间虽然很黑,但丝毫不影响叶赎观看,就像是有了夜视能力一样,房间布局被叶赎一览无遗。

房间的地板上洒满了玻璃碎渣,墙壁上没有窗户,却挂着很多风景画,有白色的床帘,中间贴着红色的年画。

天花板上用细铁链悬挂着女孩子喜欢玩的小东西,有小镜子,钻石王冠,芭比娃娃,鲜花手镯,毛绒公仔和公主裙,叶赎的目光应接不暇,看到的东西似乎在对叶赎发出无声的求助呐喊,想要挣脱这个铁链。

叶赎收回目光,继续向前走,来到了一个公主床前,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光线更暗了,无论叶赎怎么努力都看不真切,只能隐隐看到床上躺着一个女孩子,睡得很安详,床边摆满了刚才天花板上的东西。

突然间叶赎的眼前变黑了,什么都看不到,慌乱之下叶赎转身朝着原路跑,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视力逐渐恢复,在一个巨大的方形铁笼子里看到了张燕楠。

准确来说,应该是朱夏。

铁笼子外面有层层枷锁,那些天花板上的东西全部被锁在外面,笼子里只有朱夏一个人光脚站着,小腿以下全部血水掺杂,她的脖颈上拴着透明管子,叶赎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是医院里输血用的专用针管。

看到这里叶赎已经全都明白了,刚才看到的全是朱夏的内心世界,地板上撒满了玻璃渣,她每次踩过去脚都会受伤,天花板很高,可望而不可即,上面束缚着的都是朱夏的愿望,公主床上躺着的人是她的姐姐朱雯,床边摆满了朱夏的心愿,证明朱夏还是很爱姐姐的,只不过迫于父母,朱夏被所谓的亲情锁在牢笼里,任由压榨抽取。

叶赎有些心疼,他走进朱夏的笼子,伸手触摸了一下,没想到直接穿了进去,朱夏机械的抬起头盯着叶赎,一言不发。

叶赎被盯得心里有些发毛,但不知道为什么,可以从外面进入笼子,却无法从笼子出去。

“叔叔,给我一把剪刀吧。”

朱夏开口说话了,这是令叶赎震惊不已的,他不知道该从哪儿给朱夏找剪刀,只是不管自己说什么,朱夏都只重复一句话。

“给我一把剪刀。”

僵持了大概五分钟,叶赎知道朱夏为什么想要剪刀了,她想要剪断自己脖子上的输血管,不想再沦为别人的机器,但是输血管看不到尽头,叶赎猜测那一端有可能连接着躺在公主床上的朱雯,但是一路黑暗闷头跑过来,叶赎怎么可能还记得路。

“朱夏,你很爱你的姐姐,如果剪断了输血管,你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了,万一可以解开呢,你愿意让我试试吗?”

朱夏不说话了,时间仿佛静止,叶赎小心翼翼的走到朱夏跟前,看着她脖子上绑着一圈又一圈的输血管,鼻尖忍不住酸楚。

输血管系在朱夏的脖子上并不是死结,不到一分钟,叶赎就解开了一根,同时,笼子外面的铁链也自然脱落了一根。

叶赎瞬间惊喜,连忙去解开剩下的输血管,一根借着一根的脱落,叶赎知道自己快成功了,突然间,眼前的朱夏和笼子消失殆尽,叶赎再次陷入了黑暗。

耳边传来嘈杂的谩骂声,叶赎的四周什么都没有,但那些声音一直持续着,叶赎心脏突然很难受,跪在地上紧紧捂着耳朵。

再次睁开眼睛时,场景变成了审讯室。

朱夏坐在椅子上,前面坐着的人是自己和乔进轩,叶赎惊愕的瞪大双眼,但似乎谁也看不见他,乔进轩打开了录音设备,对朱夏说:

“你可以开始了。”

朱夏眼底尽显疲惫,但还是仰起头,讲述了一段故事。

“我叫朱夏,是一名大二的学生,大一的那一整年都待在家里,处于休学状态,因为我那年得了病,所以我刚来班级的时候,同学们都不认识我,只不过听说过我的名字而已。

因为性格问题,大家都在有意的孤立我,所以我在班里一直都是独来独往,但是我成绩一直名列前茅,老师和主任各系领导都知道我朱夏的名字,这是我唯一值得骄傲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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