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阀想要往前走,却被徐唤喝止住。
“别动!”
徐唤是个憋不住情绪的人,即使已经很努力的压制着,面色还是有所破绽。
他盯着燕阀许久,攥紧拳头,指骨咯吱作响。
不知为什么,徐唤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淌,他来不及擦,一滴接着一滴,肩膀轻颤。
燕阀的目光看向徐唤的床,上面放着一个纸箱子,里面都是自己的东西,盒子里的电脑,衣服,充电器以及随身的车钥匙,香水,全都被徐唤整整齐齐的收纳在里面,另外有一个戒指放在徐唤枕头边,应该是他打算留下的。
那枚戒指其实很廉价,好像是奖品兑换的,燕阀已经不记得还有这么一个东西。
徐唤瘦了很多,黑眼圈也重了不少,平时放在床头的漫画册和手办都收起来了,燕阀的床铺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上面还放着一张洗好的遗像。
燕阀走过去拿起遗像,兀自笑了笑,拆开相框取出里面的照片,用打火机点燃。
“你他妈没话跟我说是不是!”徐唤忍不住骂道。
手里的照片被烧成了灰烬,燕阀走到徐唤跟前,把他的枪拿过去,伸手将他拥入怀中,忍着鼻尖的酸楚,说:
“不管说什么都得挨骂,我找那个不痛快干什么。”
徐唤推开燕阀,情绪已经绷不住的痛哭起来,说:
“燕阀,我拿你当兄弟,你他妈什么事都瞒着我是吧!这种玩笑也要开?你知道我因为你死了,这半个月有多煎熬吗?”
燕阀心里很痛,看着徐唤,心里说不出的心酸和苦楚,这半个月燕阀何尝不是死里逃生,但对于徐唤这种重情重义的人来说,的确很残忍,一条人命,该怎么释怀。
生与死之间的距离是最近的,它们之间只隔着薄薄的一层生命,但活人和死人之间却隔着很远的距离,一方思念,一方不知。
燕阀的喉结上下滚动一番,盯着徐唤的目光不动移,真诚且认真的说:
“对不起,徐唤,我也是不得已才让白教授告诉你我死了,因为只有你相信我死了,宫禾才会以为我真的死了,我其实最不想欺骗和隐瞒的就是你,你这么笨,我随便一个小把戏就能骗到你,更何况是这种情况,总之...我以后慢慢补偿你吧,你可以原谅我了吗?”
徐唤摸了一把眼泪,侧过脸假装不在意的嗤了一声,说:
“我本来就没生你的气,我他妈哪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