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风扭头拿过桌子上的烟灰缸，猛地朝吕月的头砸去。
季痕率先开枪打在了吕风手臂上，立即告诉燕阀：
“吕月头部受创，快上去。”
吕月还在抽搐，吕风趴到在地上，爬过去快速拉上了窗帘，颤抖的手拿起桌子旁的锤子，一声重响，红色的血液溅到墙壁上，吕月没了声音。
季痕的视线被窗帘遮挡，一时不知道吕风的位置，不过这短短的几秒，吕月很有可能已经没命了。
燕阀带领一小部分人从前门走，徐唤带着另一拨人翻窗户进入。燕阀暗数了三个数，猛地踹门进入房间，一道温润的嗓音从一个房间里传来，空气中弥漫着丝丝血腥味。
“长发引涟漪…白布展石叽，河童撑杆摆长舟渡古稀…屋檐洒雨滴，炊烟袅袅起…蹉跎辗转宛然的你在哪里……蹉跎辗转宛然的你在哪里…”
吕风抱着吕月的尸体哼着小歌，周围鲜血满地，吕月的头颅被打得炸裂，鲜红的血，白花的脑浆流淌在脸颊上，燕阀举起枪对准吕风，说：
“把手举起来。”
吕风焕然的瞳孔重新聚焦，扭动脖子看向燕阀，目光也顺带扫了一圈燕阀身后的一群人。
吕风收回视线，放下了吕月的尸体，扶着桌子站起身，对燕阀说：
“你们来了？是来杀小月的吗？你们来的有些晚啊，她已经死在我手里了，燕阀…燕警官，你来晚了，哈哈哈哈哈哈…”
燕阀眼神示意了身后的人去处理吕月的尸体，自己举着枪看着吕风步步逼近自己，引他来到了阳台上。
“吕风，你知道自己杀的是谁吗？”
“知道啊，我妹妹，叫吕月。”吕风回答得风轻云淡。
“为什么杀了她。”
吕风笑了笑，说：“她太蠢了，为了一个人渣跟我作对。”
“她是你亲妹妹！”
燕阀怒吼出声，吕风苦笑了下，坐在了阳台的秋千椅上，说：
“我对她还不够好吗？我一直在养她，一直在养，她是孩子的时候，我也是孩子啊。但是为了活下去我不得不上社会，我相信只要我能把我妹妹养大，她就能有个体面的工作，嫁了人就不用跟我受苦了...我攒了十年的钱，足足有十六万呢，我妹妹为了送那小子一个生日礼物，花了十六万给他买了一块手表还被羞辱了！他扒我妹妹衣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还把她跟一群不入流的恶心货色关在一个房间里，我呵护了她这么多年，连被子都没让她叠过...”
“错不是她的，你已经杀了李智泽，为什么还要杀你妹妹。”
吕风笑起来，笑声越来越大，眼泪沿着脸颊流下，他转过头，看着燕阀说道：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再怎么隐藏李智泽的尸体，还是会被发现，我的人生已经毁了，我进监狱的话，她怎么办？她一个精神病怎么生活！”
“我这是在帮她解脱，”吕风继续说道：“你知道她从几岁就开始跟着我吗？四岁，我锦衣玉食的把她养到了二十岁，她却因为她男朋友抛弃她得了这么难治的病，你说这不是咎由自取是什么？她说她不能没有他，她求我把那个男孩子找回来…燕阀，我把她养到这么大，这是她第一次求我…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
吕风站起身抓着燕阀的肩膀，红着眼眶说：
“我经历过被人抛弃的感受，我不想让她也承受这种痛苦，我去找他，跪下求他，他说吕月下贱，说吕月恶心，我当时脑子一空，就把他杀死了，哈哈哈哈哈…我把他杀了，燕阀，从那时候起，我发现杀人真的很有趣，虐待一个人更有趣，我小时候被人虐待那么久，我终于体会到这种快乐了，哈哈哈哈…”
吕风现在的状态有些疯癫，他站起身走近燕阀，扒开衬衫的领子，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映入视线，燕阀眉头瞬间皱起，这种伤疤，还有这个位置，应该是被人硬生生划伤的。
“你看到了吗？燕阀，贫穷的人在遇到难事的时候，第一时间永远是求助和道歉。...我好不容易脱离苦海了，为什么还要忍受这么多。”
吕风哭得很伤心，像一个孩子一样，燕阀正要开口，吕风从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个手铐戴在了自己手上，像是早就准备好的，吕风双手伸向燕阀，笑着说道：
“带我走吧，我已经没有牵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