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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守财(1 / 2)

 家丁们得令,立刻行动起来,肖紫晨又拉着其中一个较熟的家丁,道,“你去把老姜给我找来,我有话说。()”这家丁也去了。

肖紫晨吩咐完了,才转过身来,对着钱文天抱歉的笑笑,蹲下身子深深福了一福,钱文天慌忙把她扶着,不让她这一福行完,道,“肖夫人,你这是干什么,这么大的礼,钱某担待不起。”

肖紫晨道,“钱侠士,我谢谢你,给你添麻烦了。”

钱文天鼻子哼了一声,似是对肖紫晨的客气十分不屑,说道,“这也算的是麻烦么,肖夫人未免太小看在下了。”

肖紫晨见他误会了,赶紧解释道,“不不不,我说的不是这几个人。实不相瞒,要是我所料不错的话,那四个女子是庞龙在外地的四个姘头,我今日打了她们,算是跟威远镖局彻底解下梁子了。连累了钱侠士,实在过意不去。”

钱文天哦了一声,他是不知道庞府里发生的事的,不过联系着肖家与庞龙的一番恩怨,也能把肖紫晨的顾虑预料到个几成,他是江湖中人,见惯了各种恩怨,这种冲突在他看来,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便笑道,“原来是这么回事,肖夫人不必担心,你打的是庞龙的姘头,只不过是跟庞龙的梁子深了一些,若是说到威远镖局,那倒还不至于。”

肖紫晨闻听他如此说,虽感.觉着这多半是一句安慰她的话,总算还是存了点期望,心里一喜,就问道,“此话怎讲?”

钱文天微微一笑,道,“肖夫人,你先.起来再说吧,咱们俩保持着这个姿势,知道的还好了,不知道的,会有误会。”

肖紫晨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是.将福未福的样子,钱文天虽是阻止自己,可外人看着,可不跟两人虚抱在一起很像么。她脸上一红,也不好意思再坚持行礼,站起来向钱文天一伸手,道,“钱侠士请坐。来人,上茶。”

门口丫鬟的丫鬟听到吩咐,飞也似的跑了出去,茶.房离这很近,她很快便回来,上了茶不说,还带了个两个姐妹,一个端着个切好的果盘,一个端着一盘西洋点心,肖紫晨心里大赞她们知情识趣,留心记住了三个丫鬟的模样,预备日后好好提拔。

钱文天呷了一口茶,又吃了半块点心,很舒服的赞.了一声好,这才将话题引回正轨,道,“你们肖家,虽然有钱,但归根结底,还是平民。而他威远镖局就不同了,一般情况下,肖家与镖局结仇,等于是自寻死路,无论文斗,武斗,商斗,智斗,你们统统不是对手,甚至可以说半点机会都没有。可为什么镖局一直没动你们呢,这中间就有个脸面问题。”

说着,钱文天又喝了口茶,道,“你们招惹镖局可以.说是自寻死路,但镖局反过来动你,那就是欺负百姓了。威远镖局作为江南第一号的大局子,要是跟一户小小的百姓过不去,那就等于给了他的对手们一个绝好的理由,可以狠狠的攻击镖局一次,让镖局声名大损。这种傻事,镖局是不会干的。因而,肖夫人你的仇家,仅仅只是庞龙一人,至多,再搭上他的几个结义兄弟而已,那镖局嘛,根本不用去管他。更何况,肖夫人你有总督大人亲笔书就的英雄牌匾,谁要动你们家,都得三思。”

肖紫晨认真的.听着,边听边想,她一方面觉得钱文天给她说了一条新思路,十分有理,另一方面,却又觉得中间好像有一个结,像个石头一样的磕在那里,让她想不痛快。

依照钱文天的说法,镖局不是她的敌人,她有总督亲书的牌匾,等于又多了一道护身符,这样看来,应该没有人会来招惹肖家才对,怎么事实却截然相反呢?

她把这个疑问说给钱文天,后者想了想,淡淡一笑,道,“像威远镖局这种,属于有头有脸,有地位有身份帮会,别人固然不敢轻易招惹他们,但他们又何尝会去轻易招惹别人呢,要知道,越是大型的势力,朋友越多,仇家也越多,无论做什么事,都要顾及到许多方面的利益跟脸面。

而庞龙这种,只是一个小小的镖师,混混之流,大势力不屑于理会他,像你这种百姓家却又拿他无可奈何,才会出现这种状况。其实我想,庞龙也早想把你们家一锅端了,只不过一开始顾及着小楚,后来又顾及着总督大人的面子,这才一直没对你动手。肖夫人,说句不中听的话,今天只是庞龙的四个姘头就把你们家闹成这样,要是庞龙亲来,会是什么样的境况呢?我想这不需要我多说吧?”

肖紫晨深以为然的点点头。YZUU

钱文天又道,“刚才说的,只是其一。还有其二,这个……”他顿了顿,略微考虑了一下,笑道,“那不太好说,我干脆打个比方吧。譬如像今天,假如你砸了一个姘妇的脸后,其他三个姘妇不是逃跑,而是一起上前围攻你,结果她们在不需要打手帮忙的情况下就制服了你,那我就会陷入两难的局面。

倘若我出手救你,那就会落人口实,因为是你先出手施暴的一方。而不救你,又不符合我的本分。而事实却是,你虽是先出手的一方,但你动手的对象是那四个姘妇,并不是那些打手,那十六个打手要出手伤你,我替你打发了他们,那就是指责所在,没有半点问题。这个嘛,就叫做,凡事都需要个理由。”

“嗨!”钱文天说着,挠了挠头,他一个七尺高的大汉,双颊上竟泛起了一抹不好意思的红晕。他又顿了顿,才有些豁然开朗的哈哈笑了笑,说道,“咱们武林中人,看起来好像是极自由,极爽快的,可是一旦有可能牵涉到门派外交,就必须事事都有充足的理由,这样婆婆妈妈的,我最讨厌,谈的来就谈,谈不来就打,讲这么多无用的道理,真是虚伪极了。==.首.发==”

肖紫晨听了这话几乎要晕过去,幸好今天她一个人就把那四个姘妇砸得满屋子乱窜,否则的话,岂不是……

哎,拉倒吧。钱文天肯对她说这么多就已经很不错了,她何必去想那些有自虐嫌疑的如果呢,就冲着他的诚实,她都得好好谢谢他,这么想着,心绪平稳了,恭维话也就说的很自然了,道,“哪里虚伪了,其实,这正是你们武人粗中有细,小心谨慎的体现呀。能在适当的时候勇武,又能在适当的时候收敛,这才是大智慧的人呢。”

钱文天初时会脸红不好意思,是怕肖紫晨听了他的话会觉得他们有畏首畏尾,婆妈狡诈之嫌,听到她不仅不贬,反而将他的担心说成大智慧,心里安定之余,更对肖紫晨多添了三分好感。

本来他是不愿意与女人多做交流的,今天看到肖紫晨的勇武,大为赞赏之下,才多说了几句,这一聊一下,竟发现有意外的收获,心里不禁就起了个念头,觉得女人也不多是目光短浅之辈,就说眼前这位,胆识跟见识都具备了,又很懂得体谅人,只是缺少经验跟历练,才会陷入困境。假以时日的话,这位说不定真可应了巾帼英雄四个字,做出一番成就呢。

两人又聊了几句,有家丁来报说姜民来了,肖紫晨便差人将钱文天带到客院休息,留了姜民说话。

事涉家庭机密,肖紫晨让所有下人都走远了,这才拉了老姜,小声道,“老姜,我想,今天我是捅了一个马蜂窝了。”

姜民闻言,眉头一皱,奇道,“这话怎么说?我以为夫人今天做的很对,让家人对你的态度大大改观呢。”

肖紫晨被他说楞了,道,“做的很对?他们没有怨我胡作非为吗?”

“哪里会是胡作非为!”姜民叫了起来。他忽然想起肖紫晨回家回的晚,不知道那二十个人的所作所为,于是絮絮叨叨,将这二十个人如何进门,如何威胁家里人给他们预备酒席,以及其间调戏丫鬟等等事迹讲了一遍。道,“夫人你回来之前,我其实一直在跟几位小管事开会,商量着怎么办,有说将他们打出去的,又怕打不过。有说报官的,又怕衙门不管,景缘小姐一直不在,不然倒可以找找那位舒捕头。商量来商量去,总是觉得等景缘小姐回家最好,可是他们一直在前厅不断的胡来,家里人不断的来报告,我们虽然越听越气,却总是没有法子。幸好夫人你回来了,嘿,真是个痛快!”

“什么事这么痛快?又是什么事要等我回家才好呀?”正说间,门外传来一个活泼的女声,正是景缘。她走进门来,一眼便看见满地的狼藉,细看时,更发现肖紫晨的身上也有诸多血迹,于是一声惊呼,跑进来牵了肖紫晨的手,在她身上左看右看,焦急的道,“姐姐,你受伤没?”

肖紫晨笑道,“没有,姐姐今天只揍人,没有被人揍呢。”

景缘回来是走后门的,因为看到下人们都往前门跑,于是过来凑个热闹,在前院听到老姜的声音,便想先进前厅看看,所以不知道之前发生的事。现在她来了,老姜少不得又把前事说了一遍,景缘初时听得咬牙切齿,满脸黑气,后来连声叫好,手舞足蹈,就如亲历了一般。

等老姜说完了,她拉着肖紫晨的手,快活的围着她转来转去,兴奋的道,“姐姐,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懦弱的人,原来你也有这么狠辣的一面,哈哈,真是太好啦!以后我们姐妹联手,一定可以把庞龙那畜生打得屁滚尿流。”

肖紫晨不知道她这句话的生意,只是晓不得她那个兴奋的样子,假装生气的样子,斥道,“一个小女孩,喊打喊杀的海这么兴奋,像什么样子。”

景缘吐了吐舌头,居然真的就乖乖坐了下来,一声不吭,只笑眯眯的看着肖紫晨,肖紫晨心里一动,觉得有这个妹妹真是太好太好的一件事了,光是看她的笑容,看她那灵动真挚的眼睛,就觉得心里很暖很暖。

几个人废话了几句,肖紫晨终于把话题又引回正路上,当着景缘,她也不想隐瞒什么,就把自己的想法对二人说了,道,“我想,今天打了那几个贱人跟她们的走狗,庞龙肯定是不干的。之前我与钱侠士聊了一会,收获良多,我想,庞龙一定会报复咱家的,所以,老姜,一会儿你跟我去账房拿一万两银子,送到舒苏捕头那里去。景缘你跟他熟,也一起去吧,务必要让他收下这些银子,上下打点,好在庞龙报复咱家的时候,衙门上可以帮咱们一把。”

老姜点点头,觉得肖紫晨的担心不无道理。景缘却不以为然,反驳道,“就他一个,能弄出什么风浪。我早知道镖局不会帮他对付咱家的,姐姐你又有总督亲赐的牌匾震着,他敢做什么,今天那几个人,打了也就打了,可惜我不在,否则也要狠打几下,给逍遥报仇。”

肖紫晨完全料不到景缘的话竟会跟钱文天说的不谋而合,惊奇得看着她。景缘奇怪道,“姐姐,你看什么?我说的不对吗?”

肖紫晨不知道说什么,只好摇摇头。景缘又道,“姐姐,那一万两你就省着吧,我觉得,庞龙不敢做什么的。”

肖紫晨道,“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景缘你别太乐观了。要是你不好意思去衙门送钱,那就不要去好了。”

景缘万料不到肖紫晨是这种想法,当时就想把自己跟舒苏等人的一番作为宣扬出来,算个双喜临门。话都到了喉咙口了,她忽然又想到,之前为了将那四个姘头在最好的时机引到金陵来,已是花了她大半的积蓄,如今有了这一万两,岂不是又能干一次大的?不,一万还不够,起码两万,一定可以给庞龙一个天大的教训。

打定了主意,景缘正了正脸色,认真的道,“姐姐,我觉得,如果真要送钱的话,至少要送两万两才好。你想金陵内城外城加起来好几个衙门呢,那庞龙要是去下面那几位的店里闹事,要打点的地方可就多了,一万两怕是不够呢。”

肖紫晨闻言大吃一惊,她只想到报复她,而忽略了家里的其他兄弟,顿时觉得景缘的话大有道理。事不宜迟,立刻叫二人跟她去了账房,找账房先生提银子。

账房先生姓张,名叫守财。人如其名,是个地道的守财奴。他是老太爷时期就留下来的老人,在家中地位很高。

这位先生花留着一大蓬花白的山羊胡子,这样称他的年纪。穿一件洗的发白的蓝色长衫,这样称他勤俭的风格。头顶挽了个髻,发髻上带一顶头巾,这意思是说,他虽然是个账房,却也是个读书人呢。实际上呢,是个又老又迂腐的老顽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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