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从飞龙院外头逃出来的那个家丁的报的信以后,总立刻调集了家里剩余的所有马车,火速赶到了飞龙院。
事发现场一片狼藉,满地都是倒在血泊中哼唧哀叫的家丁,称得上哀鸿遍地,上触目惊心。官府的衙役们比他们早一步到来,他们中的大部分正有序的驱赶着围观的群众,让他们远离广场,剩下的少部分则陪同着两位大夫逐一检查着家丁们的伤情。
伤轻者一律扶到墙角坐好,等候官府的文书问话,伤重者则被留在原地,等待衙门的后续增援。
听到姜民的来意后,负责处理今日事件的捕头舒苏立刻命令广场外部的衙役加强驱百姓的力度,内部所有的衙役马上停下手中的伙计,全力协助姜民将伤员扶上马车。同时,他还派出一个熟悉内城地形的两人小队带了肖家的两辆车前去城中各个大型医馆,让他们找到足够的大夫后第一时间带肖家。
在舒苏有条不紊的安排下,院前广场很快空旷下来。
秋风中,远处响起了一阵沉重的马蹄声,十几辆八匹马拉的巨型水车由金陵消防司缓缓驶来,停在了广场外围的一条街道上。一名官员从当先的水车上跳了下来,表情严肃的在广场上游走,凡是见到大片的血迹,就在那血迹中的砖缝里插上一面红旗,在插了四十三面旗子后,他完成了标记血迹的工作,又在广场离排污河最近,地势最低的地方插了七面旗子,摆成一个箭头状。箭头的方向,正正的指着最好的入水口。
随即,官员回到水车队伍中,一阵命令之后,水车们在外院排成了一个弧形。
“放水!”随着官员一声厉喝,十几只泵式水龙几乎同时喷出一股大腿粗的水箭,射向广场中各处标了红旗地地方。
“停水!”在整个广场都已被大水覆盖到后,官员又下了禁制令。他手臂一挥,又喝道,“扫!”
数十名手持巨大扫帚的衙役从水车上跳下来,依旧排成弧形队列,哗哗的将混着鲜血的污水扫向排污河中。不过短短半刻钟的时间,衙役们已将广场上所有地方都扫了一遍。领头官员再次命令水车放水,一阵冲刷,众衙役再次上前扫水。当水车第四次喷出水箭后,这名官员再没有让人前去扫水,飞龙院的前广场如今已焕然一新,莫说是血迹,就是泥污都难得见到。
“撤!”官员发布了最后地命令。众衙役齐声回应道。“是!”马蹄地轰鸣声再次响起。只不过这一次要轻快得多。随着蹄声地渐渐消失。飞龙院也渐渐安静了下来。好像这里从来就没发生过什么事。又好像发生过什么。只是能出声地都已经死绝了而已。
傍晚时分。肖家大院乱作一团。三十九名伤员让这个家族陷入了一种莫名地悲伤与恐慌中。这些伤员全部被姜民安排到了一个客院中。他地本意是这样好方便大夫们医治。却没想到。这同样方便了伤员地家属。
天朝地奴隶制度几乎已经被废除。无论做家丁还是做丫鬟地。普遍都保留着自己地人身自由。他们与东家签地。也都是做工地工契。而不是卖身契。于是乎。小小地客院中挤满了各种熟面孔与生面孔。这些人无一例外。全都是受伤家丁地父母兄弟。在最初地痛哭震撼之后。这些伤员亲属们渐渐冷静下来。把矛头对准了带着这些伤员回来地姜民。要向他讨一个公道!
“我把我儿子交给你们。是让他做木匠地。不是做靶子地!”
“可怜我地儿啊。背上流了那么多血。他本来肺就不好。这下该怎么办哪!”
“赔。你们赔我儿子。赔我儿子!”
……
抱怨声此起彼伏,义愤填膺的家属们将姜团团围住,少数心怀不轨者甚至已开始叫嚣着要砸了肖家的院子出气。舒苏眼瞅着事情不妙,赶紧把院子里给伤员们录供的衙役都暂时调了出来,锵琅琅一阵脆响,衙役们朴刀出鞘,那些闪闪地,散发着寒光的刀刃让吵闹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
“都吵什么,吵什么!”舒苏指着一栋安置伤员地阁楼吼了起来,“怕里面的人太舒服,想让他们难受难受么?怕大夫们心思太静,要吵吵让他们烦起来么?别在这围着,都给我滚,违令者以妨碍衙门公务罪处置!”
“可我儿子……”一个老妪轻声哀求道。
“每家允许一名亲属入院协助治疗,要讨公道地,等官府把事情调查清楚了再说。”舒服立刻满足了她的要求。
说完,他目光冷冽地在人丛中扫视了一圈,确定每个人都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这才挥挥手道,“各家自由决定谁进院子,其他人,都散了吧。”
始终官威还是不通寻常。舒苏虽然只是个新晋的捕头,但他身强力壮,器宇轩昂,
杆别在腰间的五尺长刀,一般人不靠十斤白酒壮;敢跟他对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