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上船的流民,需要给船老大银两,才能顺利的登船去金州。
辽东的形势越来越好,隔海相望的登来,比其余的地方更要清楚,流落到此地的流民,也都纷纷听闻。
因此棚户区的流民,都想要去金州。
但是他们没有财物,所以无法登船。
用各种方法求船老大,求船上的伙计,有的流民含着泪登上了船,更多的流民没有办法。
“真是会生财。”
唐展望在金陵处理商行,和金陵的官府打交道也是他处理,所以一眼就看穿了这个路数。
船老大出面,收刮流民的财货,最后大头还是到官员和差吏手中。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各地不都是如此么。”
冷子兴笑道。
唐展望摇了摇头。
“当年我大哥常言,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哪怕众人心中认为的坏事。
有的事情换个角度想,长远过后可能还是好事,所以对待事物,不能只看表面。”
冷子兴听到唐展望提起唐清安的言论,竖起了耳朵听。
唐清安虽然是他的晚辈,但是其成就,他的言论,是值得自己重视的。
“唯独一样是永恒不变的,那就是任何事情都有度。例如人性向利,这是无法避免。
但是追求利的过程中,一定要有度,任何超出了度的事情,最后一定是坏事。”
冷子兴第一次听闻这个道理,越想越觉得说的通顺。
金州。
关于回金陵祭祀父母的坟墓,唐清安已经好多年都没有回去了。
到了他现在的地步,越发不可能离开金江镇,返回内地祭祖,金江镇上下都不会同意。
倒是有人提议,把将军祖坟迁移到金州,唐清安也没有同意。
金江镇只会和国内的关联越来越紧密,而不是越来越分裂。
所以金陵祭祖的事情,就交给了二弟唐展望,三弟有了功名,明年准备参加京城的科举。
不久,舅舅乌进孝一家,还有唐展望,冷子兴等人,都赶来了金州。
冷子兴其实是外人。
不过他重视平辽侯这层关系,所以哪怕年节,也没有留在金陵,而是带着子弟赶了过来。
一大家子,先吃了一顿团圆饭。
乌进孝始终是庄头出身,而外甥唐清安立下如此基业,虽然是自己的亲人,终归心里有了畏惧。
大表兄乌德年龄大,只能守着庄园,其余的三个表兄,才能虽然不足,但到底是亲族。
外堂只有两桌,里间却有几桌。
秦可卿,还有众妾,和家中的女性长辈,表嫂们,围着几名地上乱跑的小孩说笑。
第二日。
周吉,李敦等管家,早已带着人们,把平辽侯府中都换了门神、联对、挂牌,新油了桃符,焕然一新。
秦可卿同样忙碌了起来。
过了大年夜,次日官员武将们都会来进贺将军,同样,各府家卷也都会来平辽侯府。
倒是祭祖颇为简略,毕竟没甚族人。
等到了正厅,唐清安笑道。
“好久没有和舅舅,兴叔一起喝酒了,今天要喝个高兴。”
他能顺利的从金陵到辽东,成为一名世袭百户,有了立脚之地,兴叔和舅舅都是他的引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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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有兴叔为他去广寻番米,历时年余之功。
两人见唐清安如今的身份,却还是以晚辈自居,态度谦逊,心中难免欣慰。
这里有周吉,李敦服侍。
秦可卿去了偏院,坐在上方,周氏等人陪在一侧。
先是晴雯,香菱,莺儿三人,穿着正装依次进来行礼,然后是各执事们一一进来行礼,最后则是婆子丫鬟们。
秦可卿让周氏等人,按差散押岁钱、荷包、金银锞,摆上合欢宴来。
男东女西归坐,献屠苏酒、合欢汤、吉祥果、如意糕毕。
秦可卿领着晴雯,香菱,莺儿归去里间换衣服,众人方各散去。
到了晚间。
平辽侯府正门上也挑着大明角灯,两熘高照,各处皆有路灯。
上下人等,皆把新衣套上,一夜人声嘈杂,语笑喧阗,爆竹起火,络绎不绝。
知道秦可卿今夜是难以睡得踏实,不知道还要忙碌多久,要为明日准备,所以唐清安去了香菱处。
香菱伺候了将军洗漱,两人在暖和的被窝里相拥着。
“老爷,我想要个孩子。”
感受到耳旁,传来香菱的气息,看着香菱的小脸,唐清安如何按捺的住。
又是忙碌了好一番。
两人最后精疲力尽,缠绕在一起睡得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