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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担忧(1 / 1)

 家里的女人多了,事情就多了。一直到离开了内院,唐清安才放慢了脚步,他的亲兵们早已在廊外等待。随着地盘的增大,事务的增多,将军府却没有扩大。人手还是那些人手。精兵简政。冯胜之,顾应时,两人被召回金州,日后将在金州负责全局。最远的镇江,到金州的快船需要两日,往返四日余。朝鲜最远的济州岛,到金州往返一趟需要八九日。两人将在金州,通过各地的公文管理地方。而巡视各地,则交给了税课司,通过税课司官员,来监督地方是否落实。不再需要两位大老,亲自去各地奔波,即耽误时间,又影响两人处理公务的效率。其实不光是将军府,各分巡道衙门,同样人员不多,因此才有郑永廉之事。送走了海外商人李文,赐给了他金州的勘合,可以过一路关卡,又写了亲笔信给他。有唐清安的亲笔信,他可以在山东,金陵,扬州,应天府,广东一路有人关照,不会出事。贾琏也回了京城。他离开家中又是半年。李成贤从朝鲜回来,在家里歇息了些许时间,在离开金州前,几人聚在一起。《仙木奇缘》“根据唐展望的回信,通过各家的关系,获得了众多商贾的参与,唯有一点,那就是海禁。”唐清安看着手里的三位大才,笑着说道。金州孤悬海外,收复失地。朝廷无法供给物资,有官员建议,准许金州子民出海捕鱼,各家帮助上言,因此获得特许。历史上。有贤明的隆庆皇帝,做出了开关的决定。身体一样不好。可是对朝局十分的关心,极其的负责,提拔勇于任事的才干,不像现在的太上皇。所以。大周至今没有放开海禁。南宋末年,大批的汉人流于海外,例如朱潜带家卷子女泛海出洋,定居于高丽之全罗道锦城。为安全起见,朱潜与其子女隐姓埋名,成为韩国朱姓之开基祖。朱潜韩国后人在后世,已发展为当地大族,人口多达十万以上。又有元朝残暴的统治,和大周海禁以来,福建百姓生活困顿,常私自出海求生。数百年下来,不可计数的汉人在东南亚繁衍开支,发展势力,打下的根基,哪怕被西方各国打压,也一直未成消亡。当然,这些海外之民,不少人有了势力,就目中无人。为了自己的利益,敢袭杀朝贡贸易的使船。总之。海禁之下,这些海外之民,被称为罪民,不被官方认可为子民。而且更加的提防。因此,大周从来没有放出过风声,有开关的音讯。只可惜。这几百年来,是汉人发展东南亚的最高光时期,可惜大周不懂这其中的好处。只看到了其中的威胁。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有不好的人,当然也有更多的好人。就不提这个时期,六七百年后,东南亚繁衍了无数代的海外之民,纷纷康慨解囊,甚至亲自大批加入革命。而到了国破之时,同样也是鼎力支持国内,亲赴国内抵抗日寇,云南有纪念碑。人多了,当然就会有不孝之人。例如抗战时期,同样也有大批的汉奸。海外之民,受了六七百年海禁的苦,不被承认为子民,没有得到什么好处,反而屡屡遭受打压。到了最后,仍然有大批的不求回报的人,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不能因为其中极少部分的坏人,就否决了大多数的人。大周要海禁。唐清安却不会。可是朝廷的海禁,他能违背,金陵的商贾却违背不了,哪怕背后有势力支持。如果只靠走私,是达不到唐清安想要的体量的。历史上也一样如此。没有隆庆开关,放开了一道口子,那么贸易量也不会达到历史上的规模。对于这个困难,唐清安早已有了主意。参考历史上,毛文龙向朝廷奏请的通商互市之策,唐清安稍改了一番。由金陵,江淮各地的商人,招商运米,令其自备粮石,自置船只,贩运到旅顺。凡来运粮来旅顺者,货船装十分,以八分米、二分货为率。米价以取地粮价平卖,额外给予水脚银两,以补其累,而货物在本地任其发卖,以市价为准,不受限制,免其商税。冯胜之,顾应时,李成贤三人看后,都认为不错。“既可以让商人获得利益,又能为我们带来便宜的粮食。”冯胜之笑道。北方米贵,南方米贱。陕西就不提了,粮价一个月一变,百姓买不起,大户都买不起了。山东米家如今是一两银子两石米,金陵则是一两银子三石米。只人参贸易,朝鲜一年提供一万斤,金州转手卖给金陵商人,利润就是十余万两银子。只这十余万两银子,就足以支付粮食的价格,可获得近四十万石粮米。且不提其另外一项大头的毛皮贸易,还有其余的小商品。前两年。金州各地初创,什么都没有,什么都需要钱去买。各项贸易的利润,都用在了船场,渔场,农具,耕牛等等物资的购买上。随着朝鲜矿山的开发,各项民生物资的积累。各处对外采购物资的需求越来越少,去年起金州已经有了盈余。各地凑个十万两银子,还是拿得出的。用这十万两银子,换三十万石粮食,对于现在的金州,是非常合算的买卖。“只怕朝廷顾虑海禁,不愿意开这道口子。”顾应时担忧道。对于顾应时的担忧,唐清安并没有认为他说的不对。大明同意毛文龙的奏疏,因为当时已经放开了海禁,至少在福建广东开了口子。因此并没有太大的阻力。现在的大周,可没有放开口子。不过毛文龙没有自己在朝中的势力,两相对比下来,此策还是极有可能成功的。“我先向朝廷上疏一封,索要粮食接济辽民,看朝廷如何回复,我估计朝廷不理。然后我再上疏这互市之事,朝廷就没有道理不理了,再让贾府帮忙走动各家关系,此事大半能成。”将军背景深厚,众人都知。“将军这回的奏疏,可要注重文字,前番那封强硬的奏疏,影响不小,不可轻易再试。”李成贤也建议道。“大家一起勘酌一二。”唐清安笑道。“只要朝廷同意金陵,江南商贾运粮到旅顺,放开了这条口子,那么后续的事就好操作了。”李成贤明白将军的意思,只要放开了口子,准许船出海,无非就是打通衙门关系的事。而以金陵,江南目前的状况,官府上并不会有阻碍。那么。其他月份照常到旅顺贸易,明年六月份之时,金陵,江南的商贾,以船夹带,出海转向。运送瓷器,布匹,丝绸,茶叶等等到济州岛贸易,就不成问题了。“我先上疏。”于是,冯胜之亲自提笔,唐清安三人在一旁观看。“臣受朝廷委任于金州五年矣,初往镇江时,渠等已绝粮二三月矣,沿途迎职等哀诉者。铁山、广鹿、石城、鹿、猜等岛各有安插之辽民,东岸从金州到镇江,千里之途陆续不绝。奈皮骨仅存,程腹待舞,力不任兵戈,葡匍道傍不能起,甚有偃卧不能出户者。职等亲至其室,见奄奄气息,哀鸣床褥间,职等心怜之,亦无以益之也。渠仍向职等恳曰:‘我父母妻子一家俱遭奴害,安得饱食一日,杀奴一级,死亦甘心’。职等壮之,而未敢擅许也。辽民万死一生,从虎穴中逃出,望我中国生全之也,而竟以口不聊生,且日夜多死亡者,真可怜也”“好。”不等冯胜之写完,顾应时拍手叫绝。“这老实人骗起人来才叫厉害。”李成贤笑道。唐清安则默默无言。看到冯胜之所言,他想到了旧有的时空里,有个官员的上疏,和冯胜之一般无二。不过地名是在朝鲜。想起这段话,唐清安就莫名的悲伤。一名百姓,忍受了多大的仇恨,饿死前向官员的痛诉,不是埋怨其官府无能。而是悔恨自己死前,不能杀蛮一人。这种零零散散的记录下来的碎片,是不能仔细去琢磨的,但凡仔细琢磨结合繁杂的史料。得出的结论令人毛骨悚然。见将军无言,冯胜之继续写下去。“自金州至镇江,辽民种疗确弃地,恒不有秋,鲜又接济,以地遥僻,益不及弥月。嚼草根充虚,千里流冗啼饥,非复人貌。宛转在地,哭声震天,咸激然嘈嘈曰:‘奔命天朝乎?作饿殍乎’。予往返下车慰藉,未尝不唏嘘涕下云”“冯公写完,我也来写一封。”听到顾应时的话,冯胜之默默把笔递给他。他不是个说谎的人。从小读圣贤书,这回竟然欺君罔上。刚才得到同僚的称赞,他并不开心,反而有股悲意。自己并不是想要欺骗朝廷,而是希望以自己此举,让朝廷和将军之间的裂痕不要继续加深。导致不忍言之事。朝廷是个不管辽民的,将军是个不管朝廷的。怎生是好啊!冯胜之想不出主意,只能默默的看着李成贤的笔下。比他更为的激烈。直接问朝廷诸公,是否不管子民生死,看着百姓们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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