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十分羡慕朱玉玲那份投怀撒娇的福气,那是他永远怀念,也永远不能再获得的母爱,他怎能不羡煞呢。
杨玉琪何尝不十分渴念这份深厚的母爱呢,只是,他年龄比较长,生性又十分刚毅,虽也心情激动,却不曾十分表露在面上。
朱夫人兰质慧心,精细入微,故而刹那之间便从两人的面上,体会出两人的心情,尤其当玲姑娘依偎在怀中,一边搂抱亲热,一边娓娓道出两人的身世以后,更是令这位慈祥的妇人同情万分。
对杨玉琪两人庄容地一笑道,玉儿既与玲儿订下了亲事,就跟着玲儿一同叫我妈吧,这么叫起来亲热顺耳,比伯母岳母之词,也好听得多,苏贤侄与玉儿,既已结拜,自也不是外人,就拿我这儿当做自己的家一般好了,如果愿意,也跟着玉儿一样,唤我一声,妈妈,那老身真是高兴得很呢。
苏玉玑闻言,更是感动,立即跪下叩了三个响头,起来颤声唤了一声妈,秀目之中,泪光闪闪,激动至极。
孔氏夫人伸手握住了她的双手,又是喜又是叹道:乖孩子,真是难为你了,小小年纪,就孤身出来闯荡江湖,真是危险,如今都林到这里,我看就别再走了,免得让为娘的担心。
说着,一手推出怀中的玉玲,继道:你这个野丫头啊,真是气人,初时为娘不让你出去,你们不肯,说什么非要跟你爹出去玩玩不克,如今,回来了,却又籁在人家的怀里,不肯起来,这么大的人了,都快要嫁人了,还这般没羞,真该打
言中满是嗔意,神色之间地存蓄着无比的慈爱,玲姑娘明知道母亲有意玩笑,却仍跺脚向后奔去,边走边嚷道:好呀,妈有了儿子就不要女儿了,还骂人家,我去找爹爹来评评道理。看谁该打!
孔氏夫人听了,笑着一叱,道,丫头真没规矩,都是她爹惯的,将来玉儿你可得多担待,让着她些,这可不是做妈的偏心,这………咳……….。
这不是偏心是什么。
杨玉琪、苏玉玑两人肚里雪亮,却不便说出,而都暗自笑道:
还说是她爹爹惯的呢,看情形,只你一人宠着她,就够瞧的了。
晚间,孔氏夫人淑贞,亲自下厨烧菜,招待佳婿,一餐自然吃得万分舒服。
餐后,众人又相谈多时,直至深夜,朱玉玲才将二人安排在两间比邻的客舍书房之内。
杨玉琪来到房中,见那书房共有两间,一明一暗,全都是灯火通明。
外间正与苏玉玑相邻,房中纤尘不染,两面均开着大窗,桌凳,案几配置得极为精巧,书画满布,清雅脱俗,杨玉琪心中不由暗赞。
再至内室一看,三面开窗,却以天然枝木为格,窗外似长满藤萝蔓枝,如是春夏,必有满枝绿叶筛落室内。
西南窗下一张书案,摆满玉轴笔砚,鸾笺犀管之属,北面窗下,是一条长案,陈设着丹青画具。
西窗下则是一张矮几,上面摆着一张七弦古琴,几案前放着一个古瓷凳,上铺一张虎皮,东面才是一张床,一柜。
床上锦毯绣被,华丽鲜艳,竟有阵阵幽香传出,似是女人所用之物,杨玉琪正觉颚然,已瞥见朱玉玲带着一名丫鬟走进,娇声笑道:玉哥哥,夜已深了,你快点洗漱就寝吧!
说着,闪身指点着丫鬟,将端来的热毛巾等物放下,挥手令去,见杨玉琪注视着床上,不禁嘻嘻笑道,玉哥哥,你还在呆看什么,还不赶快去洗洗手足,难道还要等人家动手帮你洗吗?
杨玉琪闻言,心中一甜,展颜一笑,一边洗漱,一边道,不敢劳动芳驾,玲妹妹,你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