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神斗闻言颔首。
“不过,”灵威仰扭头看着神斗,“我怎么感觉你好像不仅仅是个简简单单跟随兄长跑商的人呢?”
“为什么?”
“只是见过浮槎,”灵威仰道,“就能连细节都了如指掌吗?”
“谁让我是一个天才呢!”神斗叹息道。
“或许,你可能在无意中开创了一个时代!”灵威仰悠悠道。
“什么时代?”神斗感到好笑。
“大远航时代!”
“不是我吧!是共鼓和狄霍!”神斗一怔,瞅了瞅即将完工的船和船上的番禺,摇了摇头,道。
“浮槎就像是一个梦!是推广不开的!”灵威仰说着,指了指那艘船,认真道,“而它能!”
粗圆木隆隆地滚动,高高矗立着三根桅杆、两侧各有一对巨大的木楫轮、沉重的船前后左右系满了长长的缆绳,足有上百人使尽了力气,呐喊着整齐的号子,汗流浃背,肩拉手拽,一点点地向前缓缓挪移着。
嘭,群声高呼,响彻云霄,水花飞溅,浊浪排空,船如一条摇头摆尾的蛟龙般,滑入河水,剧烈地颠簸了片刻,稳稳停在宽阔的河面上,一圈圈的涟漪不停地起伏着扩散开去。
“我们应该给它取个名字啊!”番禺驼着的背仿佛也挺直了,声音有点发颤。
“还是您来吧!”神斗笑道。
“叫它车船好吗?”
“好名字!”神斗赞道。
“谢谢你啊!让我终于完成了心愿!”
“我得谢谢您!舍得将心血让给我,还只算了一半的钱!”
番禺摇了摇手,久久的凝望着雄伟壮观的车船,半晌,徐徐道:“谢谢你!”
近百万年,自第一条独木舟小心翼翼地放进河流,世间首艘车船,在所有人心潮澎湃的注视中,扬起了帆,底舱内,十数个从当地募来的船夫齐心协力地踩踏着,三十二支桨叶旋转如飞,扑打着激流,乘风破浪,一道翻腾的水线,如逐潮的剑鱼,一路向北,顺流而下。
“太过瘾了!”伶伦兀立船头,迎着河风,攘臂大喊。
“大惊小怪!”神斗揶揄道,女节莞尔,灵威仰没有说话,眼眸却闪动着完全不同以往、难以压抑少年般的亢奋。
车船尖头方尾,长三十六丈,宽八丈,船体高十二丈,船尾建三层船屋,以供休憩,宽敞舒适。
对面而来的渡楫,人们纷纷拥出舱,渔舟停住了桨橹,不断惊奇的目光呆呆投向了这艘怪兽一般、飞驰而过的庞然大物,甚至一时忘记了议论。
每个船夫脸上都洋溢着自豪的神情,为自己能够操纵它,感到由衷的骄傲。
原本四五天的路程,估计两天左右就可以回家了。
翌日,又是那片荒僻的河谷。
伶伦东张西望。
“你瞅什么呢?”神斗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