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逐下山了?”
“一个凡人,何用驱逐?!”月利石看也不看神斗,道,“铸器之时,天现异象,待巡山弟子发现时,那个猎户已经受了惊吓,自己跑下山去了,我们也没有在意!”
“后来弟子行雨时,才偶然听说那个猎户竟因此大病,昏厥于道,”日晦缓声道,“禀告我后,甚觉不忍,故命再往探望,不想居然亡故!”
“所以观主命人将其起死回生吗?”神斗愕道,真的这么简单?!
“不错,”日晦点了点头,“两州因我大旱,一人因我而死,岂能不补过失,令道心不安?!”
“你们真能起死回生?!”伶伦忍不住问道。
“小术而已!”日晦仿佛在述说一件极其普通的事情,“凡人横死,魂魄无伤,自能复活,之后当愈其肉身,只可惜他的家人恐惧,功亏一篑,再难相救!”
“那为何不救善伯?”神斗追问。
“观主面前,容你如此无礼?!”月利石霍然瞪向神斗,嗔目喝道。
“何必动怒,弄清楚不好吗?”惠阳从容道。
“我观之事,用你们弄清?!”月利石冷笑道。
“月利石!”日晦摆了摆手,道,“人各有天命,岂可随意违逆?!善伯寿命已尽!而那猎户本不该绝,我已尽力了!”
“观主所铸何器?”应龙忽道。
“这个却不能相告!”日晦淡淡一笑。
“谢观主不嫌我等鲁莽,坦诚相告,不敢再扰清修,就此告辞了!”无极起身,揖礼道。
“等一等,”月利石喝道,“且把七华宝盖簦留下!”
“这个倒是忘了!”无极笑道,“神斗!”
“是!”神斗应命。
伶伦不免忿忿。
善卷举袖轻拂,神斗倏觉双手一空,七华宝盖簦无影无踪,善卷遥遥冲他点头一笑。
“示威呀!”伶伦低低咕哝道。
日晦徐徐抬眼,目光落向神斗,“你叫神斗?”
“是!”
“这样吧!”白光一闪,掌心已多了一物,日晦屈指一弹,一个系着麻绳的黄布袋子,朝神斗平平飘来,“把它送你吧!”
乾坤袋,神斗怎会不识,伸手接住,不要白不要,“多谢观主!”
“嗯,”日晦道,“也代我问令尊安好!”
“是!”神斗躬身。
“善卷,替我相送!”
“是!”
出得观门,善卷止步,笑道:“再过不久,便是丹道大会,相逢有期!”
“到时你可得给我带坛好酒来!”惠阳笑道。
“好好!”善卷笑逐颜开。
两扇沉重的观门缓缓关闭,也隔绝了酷烈的炙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