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女娲祖皇祭祀大典的日子,尚有三月有余。
力牧牟夷及所有负伤士卒已渐渐痊愈,就地休整,放任自由,只不得惹祸。
应龙监兵陵光执明心儿月儿悠悠然地在楼兰大街闲逛,来往路人远远见之绕行,窃窃私语,而凡女子俱满脸嫌恶,年轻些的更是眼露恨意,尤其望向监兵,毫不掩饰。
“我怎么了?”监兵环顾,忍不住愕道。
“你把丹华打伤了,那可是楼兰所有女子心仪之人,没冲上来把你生吞活剥,就不错了!”应龙笑道。
“就是就是,讨厌!”心儿月儿狠狠地白了监兵一眼。
“我咄,怨我呗!”
“懒得理你!”心儿月儿旋对应龙道,“快说,接着去哪?”
“请你们吃饭!”应龙道,“以谢陵光一箭之情!”
“你是谢我吗?!”陵光不屑道,“你又琢磨着祸害那家酒肆呢吧!”
“还去那家酒肆?!”监兵试探问道。
应龙微笑颔首。
众皆莞尔。
“有暗算你那个人的消息吗?”执明问。
“嗯,大长老说,应是腾简!”
“腾简?!很有名吗?大长老也知道,不过,这家伙确实挺诡异!”
“天下有十二个邪傩,各具神通,此人为其中之一,名唤腾简,不必施法,能迷人心神,也幸亏陵光那一箭打断了他,否则,我恐怕很难醒转!”
“孤竹的祖明和强梁也是这十二人之一吧!”陵光忽道。
“嗯,当初泰逢亦曾提及,说来我真有缘,”应龙自嘲道,“到现在,十二个人,我倒已经见过五个了!”
“既然闲着,不去找找这个腾简?!”
“等等吧,现在还不是时候!”应龙笑了笑,道。
“呵,那就暂时先放放!”监兵想了想,点点头,道。
“不过,有件事我很奇怪,原本以为咱俩的龙虎之影,是天魂,但天魂能够自主觉醒攻击吗?!什么鬼?!”应龙沉吟着,转向心儿月儿道,“你们知道怎么回事不?”
“不知道啊!快走!都饿死了!”二女说着,蹦蹦跳跳地向前跑去。
“等回头试着叫你们也修炼一下自然之灵,看看会发生什么?”应龙望望二女的背影,顿了顿,对陵光执明道。
刚进门,一个伙计端着菜盘恰好撞见,如遇了鬼一般,扔了菜盘,转身就跑,惊叫道:“掌柜的,他们又来了!”声音凄厉,众食客有人知晓,窃窃私语,“嘿,看好戏了!”。
应龙一乐,随之上楼,找了张靠窗的松木方案坐下,半晌,无人来应,监兵敲了敲案面,故意高声道:“咱们打个赌吧,猜猜我拆了这楼得多长时间?”
“别别!”远远躲在角落的掌柜慌不迭地钻出来,满嘴的牙齿没剩了两颗,鼻青脸肿,哈腰陪着笑,比哭还难看,哆哆嗦嗦,哪再有那天恬不知耻嚣张的模样。
近些天应龙经常光顾,和别人一样,点菜吃饭付账……
唯一不同的是,他每次给银铤都用手指弹,而且百发百中,掌柜去邑府鸣冤,西王母律法本多如牛毛,甚至连如何煮面也有例令,但偏偏没有“付账不得用手指弹”这一条,如要补阙,须层层上呈,繁复日久,暂时无法断案,所以,掌柜的牙齿便一天天地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