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霍大喝一声,五百雁镰军随着长盾冲入阵内,雁镰高举,寒光闪闪,朝西王母军双腿斩下,于则千军左右一分,向两翼围杀而来。
众人反复斟酌了五日,最后终于确定了对策,今日,狄霍于则果不负众望,步步掌握得妙至毫巅,一举成功。
观望台上,谩骂喝彩声俱起。
血肉横飞,惨嚎凄厉,雁镰挥处,齐膝斩断,如落了潮的海浪一般,卷涌而退,而两翼为前军带动,立足不稳,满眼已斧影如山,仓促招架,斧戈交击,臂膀震得酸麻,虎口迸裂,利斧狠狠劈在胸肩,骨头断折,痛晕摔倒。
三苗脸色阴沉,猪肝一般的难看。
贾齐胡巢等诸将跺脚欢呼。
眼瞅着西王母几将溃不成军,胜负立判之际,两百柄矛叉仿佛灵蛇出洞,疾如闪电,直切咽喉,狄霍于则等被迫一顿,二百巫觋身若鬼魅,自战阵间穿梭如风,三面凌厉齐出,刹那,上百中州军手捂颈项,血喷如泉,潮水般的攻势竟骤然一缓。
西王母终于获得了喘息之机,全军反击,与中州激战一处,杀气如虹。
“唉!”力牧牟夷轻轻叹了口气。
应龙面无表情,那二百巫觋明显未用灵力,但居然皆是火灵根,身法极其飘忽,比日下军更加敏捷,力量亦远逾常人,人虽少,却如战阵之灵,若不先行把他们击败,恐怕很难取胜。
“杀!”于则擎斧怒吼,重重砍落,对面举矛格挡,咔嚓一声,长矛断作两截,踉跄趔趄,于则抬脚踹翻,奋勇冲入,身后将士士气一振,抡斧踊跃而上。
狄霍锐不可当,雁镰若雪,席地旋舞,狼牙盾军盾圆刀短,抵御不及,逼得步步倒退,二百巫觋反为己军所堵,西王母再次大乱,喝令声起,倏然后撤,狄霍于则紧咬不放,巫觋如墙,矛叉似林。
几个呼吸间,阵形已变,狼牙盾军迎向于则,其余拦住狄霍,战况立转。
毕竟中州军能够攻击的部位只有双臂和胫踝,利斧对狼牙盾军,曾挡者披靡的力量也苍白了许多,西王母军在二百巫觋的掩护下,从容不惧,如狼似虎,虽仍有伤亡,渐渐占了上风,狄霍于则血灌瞳仁,杀红了眼睛,终究无力回天,身边将士越来越少,犹自苦战,心里仅剩一个执念,只要多杀一些,就能为后两日的对决赢得一线机会。
贾齐于则等紧张地瞪大了眼睛。
观望台,西王母人兴奋万分,疯了似的呐喊。
应龙沉声对力牧道:“认输吧!”
力牧点了点头。
第一场,中州败,两千人惟存四百余人,浑身浴血,遍体鳞伤,西王母胜,伤亡近千人。
夜,三苗府,三苗大发雷霆,“我本想以此军荡尽天下,初试锋芒,你们居然就伤亡近半,枉我费了如此多的心血,养了你们这群蠢材!”
诸将屏息垂首,半晌,一位将领方鼓足勇气道:“大主祭,我们虽有黄金甲,巫觋助战,但中州军久经沙场磨砺,战斗力之强,我们尚远远不如!”
三苗狠狠瞪了他一眼,怒火稍息,“与中州之战,你们若败了,自己斩掉头颅吧,下去,好好想想,怎么赢?!”
“是!”
“记着,那个应龙!”三苗沉声道,“他可是还没有出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