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行山,峰峦叠翠,连绵起伏,雄奇秀丽浑然天塑,远远遥望接际苍穹。
山巅,千军万马逶迤如龙,半空,翼火蛇振翼翱翔,前方高高巍岩上,奎木狼迎风昂首,睥睨四顾。
监兵意气风发,放嗓唱道:“巍巍太行,九州脊梁,晨登山道,铁骑绕羊肠;月落星稀,煌煌朝阳,匪为家国计,何苦冒风霜!”
千军呐喊喝彩,万鸟惊飞,应龙赞道:“歌谣唱得不赖!”
“必须的,我可是满腹才华呀!”
“会唱个歌谣,就满腹才华了?!”应龙失笑道,问力牧,“西王母还有多远?”
“翻过太行,横穿雍州,跨苍梧山,越西镇关,就进入西王母疆域了!”
应龙兀立眺望,山的那一边,莽原苍苍。
西镇斜阳,雄关虎踞,龙腾长城曲折千里,气势磅礴。
关门大开,应龙待得看清不由一怔,簇拥而出为首者,正是榆罔、革池、牟夷。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应龙惊喜道。
“前些日,王城传旨,常先将军为北镇镇守使,榆罔将军为西镇镇守使,革池将军与我为辅,革池将军兼辖西镇天师军!”
“调守而已!”榆罔淡淡道。
应龙点头,心中暗道:“看来西王母风云变幻,或将多事!”惟未能见到常先,多少有点遗憾。
“其他两镇军皆已抵达,就等你们了,进关再叙吧!”革池嫣然道。
大盆的牛肉浓香四溢,软鲜嫩滑,觥筹交错,榆罔为应龙引荐道:“这是此次北镇军的于则,这是东镇军的狄霍!”
于则身躯魁伟,狄霍颇为清俊,二人齐齐拱手道:“久闻天师应龙之名,今日得见!”
应龙讶道:“于则将军既在北镇,我怎么从没见过?”
“我本在西镇,”于则道,“刚刚调守北镇!”
“西镇谁去竞猎?”
“牟夷率军!”
应龙闻言皱眉,微微有些担心,将士之间重在熟知,如此张冠李戴,王上究竟何意?
榆罔颖悟绝人,微微一顿,解释道:“于则曾随我多年,深悉北镇军,刑天之后,才至西镇,至于牟夷,让他自己说吧!”
牟夷笑道:“我自幼在雍州牧马,后去西镇从军,因训练铁骑有成,调至王城,刑天叛乱,才跟榆罔将军北伐!”
“怪不得初次见你同我伏击康回,便觉你率铁骑训练有素,刀马娴熟!”应龙颔首道,“原来如此!”
“不仅如此,若非牟夷,中州何来车弩?!”
“相识这么久,我居然都不知道!”应龙愕然道。
“非我一人之功的!”牟夷忙道。
“于则也甚了得!”榆罔接着道,“看他虎背熊腰,却心细如发,自古皆以葛麻为屦,极易破损,于则始用兽皮作履,又经奉天监伯余改进,万民效仿,可谓惠泽天下了!中州能够远征孤竹,他功劳匪浅!”
“哦?”应龙更是出乎意料,原来自己的战履尚有于则之力,重新仔细打量,笑道,“人不可貌相啊!”
于则憨厚一笑不语。
尽欢而散,休憩三日,五镇军整装启程,临行,榆罔交予应龙关牒,持此可通行西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