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罔面无表情,目光淡淡飘远,城上城下,欢呼如雷,经久不息。
孤竹大帐,将领叉手问道:“革池将军,虽有小挫,无碍大计,为何遽退?”
环立诸将闻言,俱都瞅向上首长案后赤冠紫袍之人。
革池平静道:“蒙巴石盘,护法重器,本拟大军携之过处,可一举荡平,不想初战即毁,士气已挫,再战无益,待重定战策,明晨决胜!”
“将军,区区一座北镇关,兵贵神速,若中州尽起援军,对我不利!”
革池冷笑了一声,“妙乐国的斥候已被我斩杀殆尽,消息断绝,恐怕我兵临城下,他们才如梦初醒,哪来的援军!下去吧,不必多言!”
”是!“将领不敢再说,喏喏而退。
众将散尽,革池垂首沉思片刻,唇边一抹浅笑,“榆罔,还恨我吗?!又见面了,相信你也在等着这一天吧!”
忽然,帐后银铃笑声,“听到了呦,想不想让我们给你保密呀!忍不住的!”
王宫华胥殿内,净德王面沉似水,“大主觋呢?”
“大主觋与仓颉已于前日往西王母觐见柏皇,以商昆仑山大祭之祀典!”
“孤竹真乃极凶之地,为侵中州,竟行大逆不道,弑王篡政!”力牧怒道。
净德王蹙眉思索,沉吟道:“此次孤竹领兵主帅是革池?”
“是,”巡狩司主事左彻躬身奏道,“王上,孤竹突起变故,起大军二十余万,北镇关为何又是毫无消息,直至兵临城下,才来禀报,榆罔究竟是何用意?!”
“禀王上,应龙四人与常先俱在北镇关,此事必有隐情,请王上勿疑!”风后正容道。
“嗯,”净德王缓缓颔首,“榆罔绝非刑天,已回禀言道,详查再报,你们不必生疑!”
“是!”
“传命天师院,速集近处州邑天师,赶往北镇关,再命东镇关遣铁骑三万驰援,隶首,立即筹备粮草兵械,常先力牧,你二人率王城两万铁骑尽快出发!时间紧迫,凡耽误者,按律论处!左彻,时刻留意中州四极地的异动!”
“是!”兵马司主事容光广惠仓主事隶首巡狩司主事左彻与风后力牧领命出殿。
净德王长长叹了口气,轻敲御案,“如今仅靠榆罔与冀州六万人马,三百天师军,能挡得住二十万大军,千余巫卫几日啊!”
“王上,榆罔谋略无双,又有应龙等四人,应能支撑到援军赶到之日,不必太过忧心!而且,孤竹大军虽众,素无信仰,仅为金银而已,胜则争先,败则溃退,我想榆罔必会善以利用的!”大云监昌寓劝慰道。
净德王摇了摇头,“我岂有不知,不过此番凶险,远过刑天叛乱!即便榆罔,苦守亦是甚难,莫非还能指望应龙力挽狂澜吗!若非放心不下王城,偏偏大主觋又出使西王母,我当亲自北征!传旨,明晨宣诸臣上朝!”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