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半信半疑,但还是按照各自方位排列,应龙居中,环顾四周,甚为满意,十个人将自己遮挡得严严实实,只要行动稍微隐蔽些,便很难被人发现。
来回走了几趟,侧翼偏后的百里炙道:“不行,我们四个周旋余地太小了,挥舞不开,互相妨碍,真若交锋,很容易误伤自己人!”
应龙点了点头,垂首想了片刻,对士贤、塞外生道:“你们两人去共鼓身后,我看倘对方从后突袭,共鼓他们很难防御,你们先游动抵挡,给他们转圜的时间,嗯,你们不要拿长矛了,用大砍刀吧,等一下,谁用刀用得最好?”
塞外生与另一人同时道:“我!”
“好,重新排列一下,姚剑孟晖在前,崔蛟士贤在我两侧,共鼓四人在我身后,塞外生你们两人在末列!”
几人瞠目道:“我们咋感觉这跟闹着玩似的,太随意了!行不行啊?!”
应龙一乐,“我是什长,你们服从军令!”
“我咄!”
正鼓捣着,忽闻一人道:“我说你们磨磨唧唧地闹啥嘞,看这阵走的,什么鬼东西,就凭你们,还妄想去争百夫长吗?!”
应龙转过头,见十余人向他们走来,为首一人身材魁梧,虎背熊腰,满脸嘲讽地瞅着他们,不禁皱了皱眉,问道:“我认识你吗?”
那人双眉一立,“醉乙,升个什长,看把你狂的,是不是很久没挨揍了?!”
“你想怎么样啊?”应龙笑笑道。
那人愣了愣,不能置信地盯着应龙,心想:“这小子是不是伤后吃错药了!”怒极反笑道:“敢不敢对战一场啊!”
“好啊!”
话音刚落,那十余人哄然大笑,姚剑凑近应龙,低声道:“你疯了,那可是胡巢!”
应龙回身,姚剑和其余三四个人脸上都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畏惧和恐慌,蹙眉道:“胡巢怎么了,他是军中最勇猛的?”
“还算不上,但咱们可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你以前也被胡巢打得吐血,你不会忘了吧?!”
那边,笑声稍歇,胡巢高声道:“小子,好胆量,来吧!”
应龙不理,对姚剑等人道:“如果连胡巢咱们都畏手畏脚,那还参加什么大猎呀,回去早点歇了吧!”说罢,转身,“来!”
胡巢轻蔑地撇了撇嘴,挥手道:“准备!”
身后诸人应命,兵器皆换成钝刀钝斧等,长矛矛尖也俱用厚革包裹,旋即摆出一个三三阵,胡巢与一人均持巨斧当先,虎视眈眈,齐齐一声大吼,“喝!”瞬间杀气冲天。
姚剑等人则各怀忐忑,气势萎靡,拖拖沓沓,半晌,方终于各就各位。
很多离得近的人,听得动静,都陆续停止了操练,纷纷围拢过来,早明显看出两方的差距,指指点点,讪笑如潮。
两相对峙,胡巢高声道:“冲!”刚欲举步,应龙忽举手道:“等等!”
众人一怔,胡巢嗤笑道:“后悔了,来不及了!”全场又是一阵哄笑。
应龙充耳不闻,对崔蛟、士贤道:“你俩把长矛换成粗木棒!”二人不解,也无暇细问,依令而行,粗木棒,由麻梨木油浸日晒而成,坚硬无比,长五尺二寸,下有护手,可双手握柄,能格利刃。
应龙立于中央,嘱咐道:“姚剑孟晖,你们俩只管往前冲,崔蛟士贤,凡有人摔进阵内,就给我狠狠地揍,其余人各守其位,见机而动,听懂了吗?”
大家虽不知自己这什长到底从哪来的自信,不由自主,受其鼓舞,精神一振,齐声应道:“是!”